昏暗书室中,他的师尊转过身来,人如清辉朗月。
非是道尊,却是与他相互折磨了数百年的司命之神——怀玺。
不流云权衡利弊,决定装傻充愣,凑上前去,乖乖巧巧地对自己那隔着血海深仇的宿敌叫了声师尊。
……
怀玺知道不流云怕死,也怕疼,但有一天这个可与天地同寿的大魔却愿意为了个少年心甘情愿地伏诛自尽。
他再见不流云时,不流云正抱着那少年的胳膊装可怜,委屈巴巴地说:“师兄,我不想做道尊的学生。”语调是他从未听过的甜软。
不流云开玩笑般地道:“师兄,我们私奔吧。”
怀玺突然想起了他其实有一个问题想问不流云:“玄雷加身,万剑刺心时你宁可根骨尽毁也不愿求我,为何会因他向我低头?”
你是三途苦厄,你是欲海横流。
你怎配有心,亦不应对旁人动情。
可之后怀玺问出口的是另一个问题,他当真疑惑不解,“你为什么这样喜欢他?”
不流云随口敷衍:“他为我死过。”
于是怀玺更加不解,他想说谁又没为你死过?
他为救那没心没肺的魔头入禁阁不死生生抽去自己的神骨,道心破碎,苦熬了百年才勉强稳住神魂,不至于身死道消。
在他要去寻不流云前,不流云自己回来了,怀中抱着个少年人,第一次向他低头。
为了旁人。
……
自从怀玺做他师尊后,不流云日日谨慎,再不随意寻找猎物,在几无法自控的那一夜,不流云刚寻到了一个满意的目标便被怀玺拦下。
掌管世间规则,最无欲无求的神明拉开衣襟,倾身对警惕至极的不流云道:“你不是,想尝尝是什么味道吗?”
随心所欲丧心病狂大魔王受×外冷内疯求而不得偏要勉强神明攻
有修罗场,受轻微万人迷。
第二章
谢之容已经入宫了?
萧岭只觉眼前发黑,幸而他神情不变,竟没叫人看出有什么不对。
想起小说里暴君派人到淮王府要谢之容入宫的混账话,什么接世子入宫以皇后之礼相待,什么淮王府忠心耿耿,想必一定舍得个儿子为陛下分忧,其中小说中特意描述了暴君的狗腿子那趾高气扬,要淮王府把世子送入宫宛如恩赐般的仗势欺人丑恶嘴脸,萧岭忍不住摸了摸脖子。
脖颈细长,摸起来就很不经砍。
他已经在作死的道路上一去不复返了。
系统的电子音适时响起,“已在您苏醒前为您激活主线剧情,祝您一切顺利。”
把谢之容得罪透了他怎么可能一切顺利!
“陛下?”作为皇帝身边最得脸的狗腿子之一,庾玉泉可能最大的优点就是会察言观色,皇帝的兴致明显不高。
虽然皇帝从前也喜新厌旧,但还从没有一次新的还没来就厌了的。
“谢之容,入宫多久了?”萧岭沉声问道。
要是刚入宫,他还能把人送回去,然后和淮王府郑重其事地认错。
“已经,”狗腿子观察着皇帝的脸色,小心翼翼道:“有几个时辰了。”
怪只怪皇帝起床太晚,他白天睡,傍晚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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