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地牵动他的情绪,他理智上抵触着,然而却不得不顺从,顺从欲望。
眼前孱弱的帝王,竟仿佛成了他欲望的源泉。
是欲望,是弱点。
谢之容垂眼。
这个熟悉的动作让萧岭想起了下午给他按揉双腿的那个谢之容。
不妨杀了。
谢之容想。
寒冽的冷光在他眼中流转,一闪即逝。
“将军,朕有话想对将军一个人说,能否请将军,令您手下的将士回避?”萧岭斟酌着语气。
他不知道过去了多久。
好像很久,又仿佛只是一瞬间。
时间从未如此缓慢过。
多痴心妄想的话,萧岭居然觉得他也配和自己谈条件?
然而这句对您一个人说无疑取悦了谢之容。
独一无二,只有他一个人。
谢之容半眯起眼,居高临下地打量着萧岭。
弱不禁风,却绮艳非常。
他侧身,抬手示意军士退出。
护甲包裹了皮肤每一处,便是连手指,都被乌黑的铁甲包裹。
灯光下,指尖泛起一道幽冷的弧光。
那群沉默而杀气腾腾的黑甲军士迅速退出英元宫。
厚重宫门,被悄无声息地关上。
现在整个宫中,只有他们两个人了。
谢之容道:“陛下想说什么?”
他锋利的目光一寸一寸地审视着御座上的萧岭,就仿佛,英主在审视自己的领土。
他在等,等待萧岭反抗。
等待萧岭突然从袖中拔出匕首,那么随后,萧岭所承受的一切,都是罪有应得。
于是甚至俯身,方便萧岭行刺。
长发垂下,蹭在萧岭面颊上。
萧岭觉得这个姿势实在是……非常难受。
被禁锢在狭小的空间里,连空气都变得逐渐炽热浑浊。
“朕想说,”他偏头,躲过谢之容垂下的长发,“朕方才和谢将军说谎了,朕认识将军,也见过将军。”
凛然的美貌近在咫尺,宛如一把锋刃,轻易便能割断萧岭的喉咙。
谢之容似笑非笑,“哦?”
他这是笃定了萧岭在编故事,因为了解谢之容的人都知道谢之容的记忆力有多么可怕,如果他与皇帝见过,他不可能毫无印象。
“但不是在这。”萧岭说的全是实话。
谢之容很有耐心,“那是在哪?”
即便心中的欲望疯狂地叫嚣着,他却不紧不慢。
皇帝在拖延时间亦无妨,整个皇宫,整个京城,此刻都被围得密不透风。
更何况皇帝当政近十年,早已尽失人心,谁能救他,谁会救他?
萧岭闭上眼睛。
他几乎感受不到时间的流动。
这种感受太让他痛苦了。
此刻的一分一秒,对于他来说都是莫大煎熬。
他不知道,此时对他和颜悦色的谢之容,什么时候会突然拔剑。
他已经在一个莫名其妙的世界里坚持了近三个月,他的改革还未开始,但已经有了蓝图,事业未定,他与谢之容还没有成为知己至交,他不甘心,他不甘心死在这个所谓的惩罚程序里。
“朕不知该如何告诉将军,”萧岭似乎受不了这样强的烛光,合眼片刻才睁开,“朕当真认识将军,只是朕认识的那个谢之容,并不是将军,他是朕的……”
忽地顿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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