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且, 这不是你谢之容问我想不想活的吗?
萧岭心道。
他艰涩地吞咽了一下, 殿中太静, 太旷,谢之容甚至听到他吞咽时的细微水声。
明明面色苍白,唇瓣却生得秀色饱满。
“那之容,要如何?”萧岭脑子快速地转着。
时间,时间应该快要到了。
要他死在这,要他死在谢之容手上,他实在不甘心。
要是自己真死在谢之容手上,萧岭胡思乱想,第二天早上谢之容从梦里醒来看见他断气的尸体得什么反应?
这简直是个灵异故事。
五指环上萧岭的秀长的脖颈,谢之容眼角眉梢俱是灼灼笑意,“那要问陛下,能如何?”
要怎么打动他?
目光向下,谢之容并没有在萧岭裸露在外的皮肤上看到更多,如他腿上的那些红痕。
大约,这一切都被萧岭掩藏在重重衣袍之下。
萧岭听出了谢之容的言下之意,深吸了一口气,道:“朕可写罪己诏,明发天下,禅让帝位,以……”名正言顺四个字还未说出口,五指悠然地、缓慢地用力,萧岭猝不及防,闷哼了一声。
“臣觉得兰台郎文采卓然,词句清丽,又多年为陛下起草诏书,想来,写起罪己诏,会比陛下更得心应手。”谢之容柔声道。
“京中仍有保皇一脉,朕愿意,”
谢之容挑眉,“原来京中仍有逆党,”他堂而皇之地将保皇臣子称为逆党,“陛下,倘有人心慕旧朝,”他一口一个逆党,一口一个旧朝,仿佛萧岭在他眼中俨然是个死人了,“臣尽数杀了就是。杀一人不足以使之生惧,杀十人,杀百人,或会激起义愤,那杀千人,杀万人呢?”
则,朝中寂寥无声,想来会叩头,高呼万岁。
因为窒息,一滴泪顺着萧岭眼角滑落,“你不会,这么做。”他艰难道。
缺氧使他眼中氤氲了一层水雾,平日里本就雾气蒙蒙的眼睛,此刻更是茫然不清。
谢之容道:“这不是您最喜欢的行事方法吗?”
萧岭不语。
要不是太不想死了,萧岭真的很想和谢之容大吼一句那你给朕个痛快吧!
暴君要是稍微干点人事,他现在也不至于这般被动。
“是,是朕之过。”他启唇,耳边已有些听不清了。
拿什么打动谢之容?
他还有什么可以双手奉上?
谢之容似乎微微伏下身,像是为了更加清晰地欣赏他的狼狈一般。
太近了。
眼眶内的泪水簌簌落下。
素来苍白的面容上亦被晕染上了不正常的红。
多么不堪的模样。
可此刻萧岭的眼中,只有惊,没有惧。
“顾廷和。”他沙哑着嗓子吐出这个名字。
顾廷和!
和张景芝齐名的战将,不同与书中战死沙场的张景芝,顾廷和就显得会明哲保身的多,将在外,不遵皇帝诏令。
但萧岭不得不承认,要不是不遵暴君的诏令,顾廷和也活不到结局之前。
远在边疆,拥兵自重。
书中并没有提过顾廷和同谢之容有何过节,但一笔带过谢之容的亲军曾在黎江遭受过一次重创。
黎江,顾廷和盘踞所在。
在后文中,只有一句,顾廷和自尽于顺昌。
萧岭那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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