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妃与赵后二人的极度反差和性格之中那些让人无法容忍的共通之处,让萧静谨一度怀疑她哥后宫中没有正常人。
若非当年嫁给了崔平之,她也不必兆安京城两地奔波,父母兄长都不在了,她还常常回京做什么?
萧岭从前暴虐之名在外,也极不喜她亲近赵太后,萧静谨无法亲近,但现在看来,皇帝变化不少。
赵太后想拿崔寒当棋子做萧岭的皇后,以牵制萧岭,若有子嗣,必要的时候,也可令这个孩子取而代之,比萧岫更为名正言顺。
可惜了,她不想让自己的孩子为他人摆布。
至于崔平之那个老匹夫,需要徐徐图之,一切,先看看她那皇帝侄子的意思。
既然赵太后已经把皇帝请来,那么她不做点什么,甚是对不起赵太后亲手送到她面前的机会。
一息之间,萧静谨已经有了打算。
不多时,便见一传令太监上前,垂首恭敬道:“陛下,娘娘,谢公子到了。”
赵嘉美目轻眯,显然颇为不满。
萧岭放下茶杯,起身道:“朕知道了。”
即便知道萧岭对于谢之容的宠爱,他的举动还是远远超出了众人预期,面面相觑,皆露出愕然之色。
萧岭朝赵太后一点头,便算打过招呼,而后居然径直而出。
四座俱惊。
皇帝都出去了,他们当然不能留在正殿,只得面露歉然,和上首气得脸色发青的皇太后喏喃一句臣等先出去,随着皇帝一道出去迎接。
一时间,长信宫正殿竟空了一半。
赵嘉面色铁青,气得发抖。
赵杳杳看了眼姑姑的脸色,安静奉上茶。
赵太后抬手,却没有接,就手一推,直接将茶杯推翻。
热茶倏间洒了赵杳杳一裙,被洇透的地方隐隐有水气溢出。
事发突然,连旁边的萧岫都没反应过来。
留在长信宫中的宫人却面色不变,仿佛早已见怪不怪。
小姑娘一声不吭,头垂得更低。
赵嘉冷笑道:“赵家的女儿真是一代不如一代了,皇帝在殿中半个时辰,可有看你一眼?便是萧静谨家那个,也比你强上千百倍!”
赵杳杳面上已无人色。
萧岫皱眉,他和这位杳表妹一向毫无接触,只是知道对方叫杳杳而已,谈不上有偏私,然而今日之事,小姑娘全无错处,便起身,还未站起来,就被赵嘉斥道:“你也要出去同你那个好兄长迎谢之容不成?”
萧岫道:“儿臣带表妹去换身衣服。”
赵嘉闻言愈怒,“她一个丫头家用你陪着去换衣服?”
萧岫颔首道:“儿臣告辞。”
朝赵杳杳招了招手,“到本王这来。”
忽然间,赵嘉收敛了怒色,又像从前那般雍容华贵,高高在上,“阿岫,杳杳不会同你过去的,你说是吗?杳杳。”
赵杳杳身体一颤,咬着唇朝萧岫摇头,低声道;“臣女,多谢王爷关怀,臣女不必去换衣服,留在这伺候太后就好。”
赵杳杳虽出身赵氏,却非是他舅舅的女儿,亦非贵女,只一远亲家的姑娘,在赵太后看来,赵杳杳浑身上下,最贵重的便是她的姓氏。
萧岫半眯起眼,而后却蓦地笑了,上前几步,又跪坐回太后身边,笑道:“母后,杳表妹是您的侄女,寒表姐亦是您的侄女,只是两个侄女自有亲疏远近,身份之别,臣见寒表姐今日着浮光锦,光彩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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