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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节以止欲,故不过行其情也。

他如是想。

靴子甫一踏再地上动作却顿住。

不回头看的缘故不是不想看,而是怕看了不舍得走。

谢之容以手指用力按了按眉心。

实在,枉受教诲!

谢之容踏出第一步。

他从来没觉得走个路都如此艰难过,便是先前在军中伤了腿,他都不知踏出一步竟需要反复深思熟虑数次。

萧岭睡得不沉,若有若无地听到声响,又喝酒喝得嗓子干哑,低低喃语一声。

谢之容倏地转了过来,“陛下?”

好得很,方才所有的努力尽数前功尽弃。

谢之容在心里鄙薄自己不足一息就丢盔卸甲的所作所为。

萧岭眼皮沉得厉害,便闭着眼含含糊糊道:“水。”

谢之容快步去取了茶,唇角先贴了一点,试过温度后才端来。

躺着当然喝不进去。

萧岭听到声响后也意识到这点,象征性地朝声音的方向动了动手,示意谢之容拉他起来。

谢之容没拉他,反而环住他的肩,将他带起来。

萧岭得到支撑,毫不犹豫地向谢之容的肩头倒去。

谢之容动作僵了僵,而后才将茶杯送到萧岭唇边,细致地喂了他几口,才又慢慢将人放下。

面未净,发冠未取,衣服未解。

谢之容:“……”

煎熬,却不想假手于人。

免不得要想到先前的日日夜夜里,萧岭的一切都与他无甚关联。

杯子被他放在案上,发出轻轻地一声响。

发冠很好拆下,为萧岭净面所用时间就长了些——谢之容找到了比喝醉酒更名正言顺地蹭过萧岭面颊的理由。

待皮肤上的水痕已然干了,谢之容才拿开手。

服饰繁杂,内里亦有中衣,所以并没有出现太多让谢之容停顿太久的场面。

即便中衣宽大,亦遮盖不住萧岭棱棱的腰线。

不知为何,玉带却没有立刻被谢之容拿开,而是置方其上。

宽大的玉带束在腰上,因为无那些繁复衣袍的缘故,便显得腰愈发窄,腰带不像一件饰品,反像是一件束具。

谢之容静默须臾,将腰带取下。

在确定皇帝再无事后,谢之容才退出内室。

许玑站在暗处,见谢之容出来,出声道:“谢公子,偏殿已收拾好了。”

谢之容若留宿长乐宫,从不与皇帝同床。

谢之容颔首,却没有进偏殿,而是快步去了殿外。

被秋夜晚上的风迎面吹了一刻,才觉得吐息不再滚烫炽热。

……

翌日。

萧岭从一片头疼欲裂中清醒过来。

他甚至不想睁眼,刚一睁开眼,就被射入眼中的烛光照得眼睛疼,头也疼。

疼得萧岭甚至怀疑是不是有谁趁着他喝醉拎着他脑袋撞墙玩了。

大块大块的记忆涌入脑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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