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等口无遮拦,和自掘坟墓有什么区别?
“将军回答,食君之禄,理当如此。”
萧岭不意外这个答案,他看见沈九皋微妙的脸色,“有何不对吗?”
沈九皋沉默片刻,道:“臣以为,谢将军这个食君之禄的意思是,”他顿了顿,仿佛有点难以开口,在萧岭的眼神催促下,才继续说:“吃软饭。”
萧岭闻言,表情登时万分古怪。
谢之容在说什么鬼话?
“朕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沈九皋告退。
萧岭放下书。
小不忍则乱大谋的道理萧岭知道。
只不过,需要忍的从不是萧岭。
萧岭偏头,吩咐道:“许玑,命人传朕的口谕给舅舅,朕体谅舅舅一心为国,夙兴夜寐,疏忽家事,特让他休沐一个月,回去好好教育子女,以享天伦。”
赵成玉放肆至此,他不便于和孩子计较,那就只能打他爹的脸了。
萧岭不信,赵成玉敢口出狂言和赵誉没有半点关系。
先前奉诏殿得赵誉之命,在皇帝要亲自处理政事后,将大小事务不加甄别而全部呈给皇帝,想让皇帝认识到赵誉的重要性,并知难而退不提亲政的事情萧岭还没来得及计较,倘若赵氏再得寸进尺,他不介意将这些积攒起来的事一并处置。
“是。”
即可令人去官署传旨。
口谕一出,官署顿时寂静一片。
纵然在朝中一贯以脾气温和著称,赵誉的脸色都变了。
诸同僚看着他手指被捏的发青,面颊似乎都微颤,半晌才哑着嗓子回了句,“臣领旨,谢陛下恩德。”
萧岭的举动明着说是关切,可哪家君王关切臣子让他回家好好教子女的?
萧岭这话便是在大庭广众之下告诉赵誉,你儿子没家教,朕怕你其他孩子也没有,你回去好好教一教,知道什么话能说什么话不能说。
本就是出身世家的天之骄子,自从入仕以来平步青云,扶摇直上,何尝受过这么大的屈辱?
在太监宣完旨后,被人客客气气地请出了官署。
有同僚想劝,可又说不出口。
劝什么?赵相您别生气,陛下年纪小说着玩的?
况且赵成玉说的那些混账话都传到京中来了,得意洋洋传话的不是别人,正是赵成玉身边的那些狐朋狗友,京中不少人看着笑话呢!
一面是看谢之容软弱无能的笑话,一面是看赵氏家教的笑话,听听,这还是世家子弟嘴里说出来的!莫不是这么多年的读书受教都进了狗肚子里?
还是劝赵相您家孩子也有点家教,但不多?毕竟谁家好儿郎能说出这种龌龊话来啊。
“诸公自行理事。”赵誉这话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而后匆匆离开了。
诸位同僚送了几步,回来之后忍不住感叹,“陛下对谢将军当真厚意。”
有官员反驳,“未必是对谢将军厚意,谢将军是陛下亲自指派的守将,这话辱的何止是谢将军,更是陛下。”他朝南使了个眼色,“将军懦弱,听说宫里很是不满。”
不满吗?
若是当时被萧岭和谢之容联手做戏处置掉的几个近臣还能说话,大约会震声反驳:假的,别被他们两个骗了!
“不过,”一人低声说了句,“若是再不管,以后恐坠家声。”
诸同僚不语,但都以为然。
不过,都被陛下亲自说了去管教好自家子女,还有什么家声可言?
不出一日,这件事必然和赵成玉做的那些破事一样流传京中。
刚出官署,赵誉立刻道;“叫人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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