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岭道:“许玑,你去安排一下,朕要出宫。”
所以,要在可以随心的范围内,尽量随心,毕竟机会不多。
许玑心中在惊涛骇浪,但面上没有暴露一点,“是。”
这才,二十日。
坐上出宫的马车时,萧岭才从那种不可言说的情绪中回过神来。
他,就出来了?
他方才义正词严地给自己找了好些理由,等真彻底冷静下来,忽又惊觉,我在哪,我在干什么?
他找谢之容有事,事情很重要,但不是非谢之容不可。
他有很多人可以谈国事了,并非像几个月前那般孤立。
萧岭眨了下眼睛,觉得自己现在的行为配得上行迹疯狂四个字。
因为没带依仗,同行人不多,所以马车行的很快。
萧岭问:“到哪里了?”
沈九皋以为萧岭着急了,于是道:“陛下,马上就到了。”
掀开车帘一看,果然已在去往驻地的那条路上。
萧岭思索一会,觉得自己的确小题大做。
他这么做,是不是有不信任谢之容工作之嫌?
正想着,马车已停下。
驻地大门紧闭,与他们来的那日不同,各处哨楼上早有甲士持刀守卫,不敢松懈半点,拒马从木头换成了铁器,刺刃寒光闪闪,肃杀已极。
萧岭见此场景,心中快慰,摇头笑道:“回去吧。”
他放下车帘。
沈九皋苦笑道:“陛下,恐怕一时回不去了。”
话音刚落,没等萧岭问为什么,便听一阵声响,似是拒马被移开,有人策马而来。
应该早有人注意到他们,将情况汇报给了将军府。
中州军现在不允许人出入,守卫森严。
马蹄声在不远处停下,那人下马,快步而来。
萧岭听到声响,纳闷道:“只一个人来了?”
沈九皋看清那人长相,顿时心领神会,悄然离开马车,顺便带走了其他护卫,到听不见两人说话的地方站着。
脚步声有远而近。
萧岭似有所感,正要掀开车帘,那人仿佛与他心有灵犀,也要掀开帘子,于是似是阴差阳错之间,那人攥住了帘子,亦攥住了萧岭的手指。
萧岭愣了愣,明明与谢之容手指交握过不知多少次,却从来没有像这次一样,让他觉得很是别扭。
或许,是因为程序的缘故。
想到程序,萧岭空闲的手用力按了按眉心。
然而越是不想,那些画面,越是挥之不去。
谢之容手指修长好看,指腹上有练剑写字磨出的茧子,在程序中,萧岭不仅看过了,而且亲身体会到了。
萧岭喘了口气,这才意识到自己面颊隐隐发热。
隔帘看不见,所以想象更为丰富。
在萧岭没忍住扇自己让自己清醒之前,谢之容开口了,声音中含着温软的笑意,“陛下怎么刚来,便要走?”
一如既往地动人。
萧岭清了清嗓子,“乘兴而来,兴尽而返,朕又何必见卿?”
谢之容轻笑。
那些记忆汹涌地灌入脑海,萧岭这次真的确定了,来,不是一个好决定。
他手指微颤,想抽手,但被谢之容攥着,强行抽走,又怕谢之容误会不解。
“可臣想见陛下了。”谢之容似乎没注意到萧岭的异样,他自然地松开手,为萧岭掀开帘子,“陛下,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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