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面对萧岭的反应,萧岫也不意外,一口气说完,直接坐了回去。
被萧岫按住的文书上洇出了一小块湿色。
“朕知道,”萧岭朝萧岫笑道:“朕的弟弟还是向着朕的。”
萧岫看着他的笑,忽觉一阵说不出的无力来,叹了口气,“兄长,那可是皇位啊。”
你怎么就能笃定,我一定会在皇位与皇兄之间,选择皇兄你呢?
那可是皇位啊,是多少人梦寐以求,垂涎三尺的位置,是天底下,最至高无上,无与伦比的位置,你怎么就那么笃定,我会选择你?
你就那么自信?
还是,你就那么信任我?
萧岭弯眼,学着萧岫的语气道:“是皇位啊。”
之后许久,两人都未在说话。
“朕有成算,阿岫不必担心朕。”
萧岭的声音落入萧岫耳中。
有点低沉的男音,但很好听。
不知为何,萧岫总觉得他兄长说话有一种魔力,让人不由自主地相信。
萧岫没有应答,伏在桌案上,一动不动地看着萧岭批阅奏折。
从毛笔的走向到握住笔杆的手指。
他静静看了许久。
“皇兄,我该走了。”萧岫听到自己开口。
萧岭像以往那样没有放下笔,只拿另一只没握笔的手挥了挥,示意他快滚蛋。
萧岫起身,第一次没有一步三回头腻歪着不愿意离开,而是快步离开书室。
临出去之前他步伐终于缓了缓,偏头看去。
萧岭正专注地看着一份文书,长睫垂下,神情意外地恬静温和。
而后萧岫猛地转头,大步离开。
再没回过头。
听不到萧岫的脚步声,萧岭放下笔,有些感叹。
小小年纪,试探人的心眼倒是不少。
在赵氏还得势时,无论萧岭对萧岫再怎么优容,都似乎掺杂了一些别的因素。
而萧岫想知道的是,倘若赵氏倾覆,那么作为赵太后之子的他,是否还有资格作为萧岭疼爱的弟弟。
或者,是否能够被萧岭容忍着活下去。
而萧岭,给了萧岫答复。
然后,换取了少年人从此之后,再无藏私的忠诚。
哪里像只可怜可爱的小狗,分明是只警惕慎重的狼崽子。
……
萧岫一直回到留王府脸色都很微妙。
管家打量着少年精致漂亮的脸,很难从他翘起的唇角和毫无笑意的眼眸中看出萧岫到底是高兴还是不高兴。
“殿下,”管家小心道:“您要找的道人已经找来了。”
萧岫摆弄着陶瓷狗小摆件的手顿了顿,然后伸出手指,在小狗头上弹了一下,“让他过来。”
这玩意当然不是萧岫买的,而是上次萧岭出宫,看着一排五个各种姿态的小狗镇纸好玩,买了两排,一排在萧岭书房,一排则送到萧岫这。
萧岫一开始对这些小玩意嗤之以鼻,觉得萧岭哄五六岁的孩子都不是这种哄法。
萧岫惯用的镇纸是一对碧玉制的汴梁绿翠,幼童拳头大小,绿而不僵,水色如洗,玉质细腻温凉。
他是不愿意与这些小玩意与自己那对镇纸并列的,遂随手摆了,偶尔拿出来玩一玩。
他手中的这只低眉顺眼,好像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