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句绝无可能下面,张景芝嘲笑了句:只有嘴硬有何用?
他看了眼萧岭。
萧岭正在弹着顾廷和送来的珍珠,听着许玑描述顾廷和的样貌,听到容色绮艳若好女时,萧岭还点了点头,不知为什么点头。
手中的信纸在谢之容手中被绷得极紧。
作者有话要说:
第九十六章
年关渐进。
朝中事务更繁杂, 尤其是户部和吏部,好在皇帝整顿官场,官场中年节送礼的风气得以遏制, 不若此, 公务之外, 还需再添诸多人情往来。
萧岭要各地上报人口与开支都是为提高地方财政自主做准备, 地方官府早被先前那等朝廷固定拨款,年年官用不足的财政模式折磨得苦不堪言, 加之大部分人又是新官上任,早预备着有一番业绩成就,故对朝廷两项政令执行得非常迅速。
而作为受恩王封地的兆安亦一如往常地对中央政令毫无动静。
兆安横跨三州,位置特殊, 往来南北沟通极其便利, 物产丰盈,人口众多, 当年太-祖或许是出于对外甥的愧疚疼惜兼而有之, 才裂了一块这样的膏腴之地做受恩王的封土, 给日后历代帝王,都留下了一莫大隐患心结。
太-祖后继两代君主都轻徭薄赋,休养生息, 以求民生稳定,给这片受战火苛政蹂-躏了数十年的土地一点修养之机, 况且,这三代君王都与第一代受恩王有着非常亲近的血缘关系, 往来比较密切。
之后, 关系日益疏远。
惠帝时, 受恩王崔阖性格懦弱, 分外亲近惠帝,惠帝便将彼时年龄尚幼的萧静谨指给了受恩王世子崔平之。
武帝时,崔阖尚在,面对武帝的对外征战恨不得将家底都掏出来奉到武帝面前,小心恭顺,有如仆从,哪敢生出贰心?
在武帝罢兵后不久,崔平之袭爵,待萧静谨千依百顺,恐公主思念京中,年年亲送公主出兆安回娘家。
武帝或许清楚崔平之掩藏在恭顺之下的是历代受恩王都无可比拟的野心,也或许,他也看走了眼,被自己这个看起来胆小怯懦的妹夫蒙蔽,但他一定知道的是,国家在向西北、东北两地动兵,拓宽万余里之后,已经无力再发动战争。
而中央攻打地方,不动兵则已,若动兵,必然要有绝对的优势,必然要在短时间内取得无可置喙的胜利。
不若此,朝廷威严尽失。
所以他愿意,暂时保持着与兆安的微妙关系。
但晚年的政局混乱与身体的衰弱令武帝再难去平定兆安。
兆安的军备武装迅速发展着。
而至新帝登基,皇帝不理政事,根本不在意受恩王如何,朝廷只能坐视受恩王势力愈发壮大。
先前兆安还视朝廷之政令为政令,之后便渐渐漠视,仿佛己非晋朝国土。
崔平之的无视萧岭并不意外,倘若崔平之老老实实地接受了皇帝政令,萧岭才会诧异。
这件事被轻飘飘地揭过了。
新年将至,连宫里比寻常更为热闹。
表现在于,臣子给皇帝送的年礼贺信源源不断地送入宫中。
东西都并不十分贵重,倒是有官员为讨好皇帝送了尊价值连城的白玉美人,玉石温润,触手生温。
萧岭简直大喜,将那臣子的底细俸禄查了个清楚,并附上了这样玉石的市价,询问那官员,“买玉的钱从何处得来?”
俸禄虽然大涨,但也有定数,这官员出身并非豪富,买玉的钱来源无非几种。
贪污受贿盘剥百姓。
刑部被迫在年底又加了个班,还遭到了魏嗣的训斥,“竟让这样的巨蠹藏在眼皮底下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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