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逼近,鼻尖几乎要碰上鼻尖,“陛下,这种时候了,您就真的同臣无话可说?”
萧岭沉默一息,无奈回答,“之容,这时候无论我同你说什么,都仿佛是为了稳住你利用你一般。”
哪怕这时候他同谢之容说,朕喜欢你,朕当真喜欢你,都会因为谢之容出征在即而显得掺杂了几分利益往来在。
谢之容闻言似叹非叹,似笑非笑,“臣为了陛下能同说几句亲近的话,倒情愿陛下在利用臣。”
那样至少,萧岭待他会比现在亲密得多。
谢之容的神情落寞至极。
似乎有什么在萧岭心尖用力不轻不重地掐了一下,“之容出京那日朕会送你。”
谢之容垂眼,看起来更可怜动人。
总不能谢之容一可怜示弱他就心软。萧岭想。
朕毕竟是个皇帝。
“朕等你回来。”萧岭应允。
“还有呢?”谢之容却学不会适可而止,萧岭越退,他越要进。
在一个吻落在他唇瓣上之前,萧岭回答了他。
皇帝说:“朕心慕之容许久。”
谢之容眼眸霍地睁大了,在这双眼睛的倒影中,萧岭清晰地看见了自己。
双唇相贴。
不知过了多久,待两人喘着气分开时,萧岭忽地想起了刚才萧琨玉的奏折还未看,况且——纵欲更不是好事,萧岭蹭了下唇角,捞过刚才被谢之容扔出去的奏折,一面看一面问:“你什么时候出宫?”
谢之容不防他如此表现,沉默一息,回答:“臣信您方才说的,都是为了稳住臣的话了。”
萧岭叹了口气,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躺着,“之容,你我哪是那有时间整日风花雪月的富贵闲人啊。”拿奏折敲了敲谢之容的下巴,“若现在无事,且去,拟个折子来给朕看,有何不确定之处,你我现下还能面对面商量。”
谢之容:“……是。”
心情既愉悦又郁闷地下床,颇有些不情愿地去拟奏折文书了。
莫大的惊喜之后是慢慢回笼的理智。
问题并没有解决,只是暂时地,被掩盖了。
谢之容垂眼。
他与萧岭,心照不宣。
翌日早,谢之容回驻地。
此日正是新的一年第一次上朝,两人只短暂地见了一面。
在萧岭梳洗时,谢之容自然地接过了许玑手中的梳子,为萧岭束发戴冠。
……
半月后,兆安。
杨廷机面无表情地捏着崔平之命人送来的皇帝诏书,蜿蜒着一道狰狞伤痕的手背上青筋道道隆起。
一封诏书,足以原本既受崔平之重视又有名正言顺的世子之位的崔安如坠冰窟。
一息之间,从云端坠落。
崔安本性怯懦,望着外祖阴沉的脸,此刻心中恐惧至极,只哽声道:“外祖,孙儿不愿意去,不说到京皇帝会如何待我,便是这一路上离了您的庇护,崔康与冯氏定然不会令我生入中州。”
杨廷机沉默着。
如果只是受恩王府内的冲突,那么其实对于杨廷机来说无足轻重。
崔平之不能,也不敢舍弃杨廷机。
对于杨廷机来说,崔平之手下所谓文官也不过是一群迎奉谄媚的小人罢了,若真起战端,难道要派那等手无缚鸡之力的废物上战场吗?
然而今日不同,这是皇帝命人送来的诏书。
不遵,便是欺君之罪。
先前崔平之为了不入京找了老迈病重的理由,不过二十几岁,身体向来很好的崔安该怎么办?总不能也上书请旨称病。
那是为萧岭送去了发难的好借口。
可,诚如崔安自己所言,他若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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