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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觉得自己刚刚不像是睡着了,而是遭到了劫掠,被关进一个狭窄的、封闭的容器里,四面都是不透明的、黑色的水,容器随着潮汐起伏和漂流。

在那里他看不到也听不到,深海的怪物夺走了所有的感官和情绪,把宁知蝉变成了一个除了一具羸弱的身体、什么都没有剩下的空壳。

但此类念头终归只是臆想,深海里根本没有怪物,而且他被瞿锦辞救了。

所有感官缓慢地被归还到体内,宁知蝉耳边的沉闷被轻易地打破了。

“了了?”瞿锦辞看着他。

瞿锦辞的音色低沉好听,略微沙哑的尾音善于营造暧昧的错觉,或许更适合说各种各样冠冕堂皇的情话,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有点谨慎和不确定似的、很多遍地叫宁知蝉的名字。

宁知蝉没什么精神,慢吞吞转过头看瞿锦辞,勉强“嗯”了一声。

瞿锦辞神色紧张,刚才一副真的很想得到宁知蝉回应的样子,现在得到了,又好像其实根本没有任何重要的事情要讲。

他顿了顿,只是对宁知蝉说:“你醒啦,医生说没有大碍,可能受凉了,要回去休养一段时间。”

宁知蝉现在浑身没有力气,脸有点热,但身体很冷,喉咙痛得撕裂一样,眼睛干涩得像是即将失水脱落。

以上症状全部符合诊断,医学认定宁知蝉的身体并没有其它的问题。

但不知为什么,宁知蝉仍然感到一种额外的、超出诊断预期的难受,好像心脏跳得很轻,脏器表面似乎出现了巨大的空洞,某种不明的物质随着搏动断断续续地灌进胸腔,把整个身体都变得沉重不堪。

宁知蝉很轻地点点头,仿佛已经形成肌肉记忆,本能忽略自己的感受,一如既往对瞿锦辞说“好”。

瞿锦辞摸了摸宁知蝉的脸,好像正在给予宁知蝉一些单纯的关心和安慰,告诉宁知蝉:“我让阿姨熬了热姜汤,一会儿你先喝了,再吃一粒退烧药,睡一觉就好了。”

“我们马上就回家了。”瞿锦辞又说。

宁知蝉低垂着眼,耳边逐渐传来密集而轻的声响。

室外的南港开始降水,雨滴落在车窗玻璃上,宁知蝉开始转过头专心看雨,瞿锦辞开始看不到宁知蝉的脸。

回到别墅后,按照瞿锦辞安排好的,宁知蝉喝了阿姨煮的热姜汤,吃了退烧药。

他有点累,想上楼回自己房间休息,但自从搬进瞿锦辞的别墅之后,宁知蝉睡到自己房间的次数反而减少,于是任瞿锦辞推开门,把宁知蝉从一墙之隔的卧室里再抱回他自己房间的床上。

瞿锦辞下午也被海水浸透了,不过好在他的身体素质很好,并没有表现出生病的迹象。

刚刚冲过澡,他的皮肤表面残留了些许潮湿的水汽,但身体很热。

瞿锦辞抱紧宁知蝉,胸膛紧贴到宁知蝉的后背上,体温和气味像一个充满白色羽绒的、把宁知蝉完全藏起来的私密的房间,带给他一些掺杂了些许浅薄安全感的、毫无保留的温暖。

阵雨没有持续太久,只是天空一直昏沉着,灰暗和阴霾覆盖了黄昏,而后是漫长的夜晚。

他们在床上躺了许久,维持着同一种姿势,也没有人发出声音。

直到室外天色完全暗下来,宁知蝉突然动了动,碰了碰环在腰上、瞿锦辞的手臂。

瞿锦辞抱着他的力气有些大,宁知蝉费力才勉强把瞿锦辞的手从身上挪开了一点,悄无声息地从他怀里把自己偷渡出来,赤着脚踩到微凉的地上。

宁知蝉被瞿锦辞抱得出了薄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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