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透过狭窄的缝隙,在暗影里,有人剖开自己的胸膛,露出缺失了部分的心脏。
“这些裙子,知蝉放在我这里已经很久了,在他搬走之前我有问过,这些东西要不要带走。”屈吟说,“他说不要,全都不要。”
受到摩擦阻碍,轻微的卡顿后,屈吟把衣柜的门大开着。
她把衣柜里的裙子分几次抱出来,堆放到旁边的旧沙发上,告诉瞿锦辞:“看在你还算为知蝉做了一些事情的份上,如果你想保留这些他的东西,可以全部都带走。”
裙子被堆叠到一起,布料褶皱着,颜色轻微地发深发暗,像过了季节、开始衰败皱缩的花朵。
瞿锦辞站在原地,迟迟没有动作,也不回答,只是没什么表情地垂着眼,看那些红色的裙摆,但并未伴随熟悉的心悸产生。
他甚至没有办法感受到心脏的存在,身体变得有点不受控制,似乎已经成为某种失去自主感受的、专门用于储存有关宁知蝉一切记忆的容器,迅速地想起宁知蝉穿着这些红裙时的许多种样子,和他接吻时哭泣泛红的眼睛,情到浓时被吻掉的潮汗和眼泪。
可是宁知蝉不要。
所有的红裙都被丢弃在这里,和根本没办法算作好的记忆、和瞿锦辞一起。
瞿锦辞想,或许裙装根本不是宁知蝉难以启齿的怪癖,而是他早已深种而不愿承认的情愫、残酷和不体面的爱欲的遮羞布。
宁知蝉则是藏在身体里锈迹斑斑的钝刀,瞿锦辞不会疼痛,但心脏已经完全变质。
第58章 只看一眼,最后一眼。
深夜的瞿氏办公楼亮着稀少的灯。
车子等在楼下,庄叔乘电梯上行,走进顶层唯一一间还亮着灯的办公室,在门口站了少时,有点忍不住劝说:“少爷,这么晚了,该回去了,工作可以明天再做,您这样身体会累垮的。”
“庄叔你先回去。”瞿锦辞还在看一份文件,没有抬头地说。
庄叔为难地说:“少爷,车已经在楼下等了。”
瞿锦辞“哦”了一声,过了一会儿,又说:“庄叔随便坐一下,我马上就看完。”
庄叔在办公室等了大约十五分钟,瞿锦辞合好文件,站了起来,西装外套搭在手臂上,向门口走过来。
庄叔也站起来,看着瞿锦辞。
他的相貌和身材并没有任何改变,但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原本不加修饰的张扬和我行我素的坏脾气全部收敛了起来,看起来沉稳了许多。
原本算是件好事,只是这种沉稳显得过于沉重,像是将密度很大的材料浇筑进模具,把瞿锦辞变成了另一个不再鲜活的人。
“抱歉庄叔,最近在谈一个收购,事情有点多。”瞿锦辞垂着眼,语气平静,神色如常。
庄叔很轻地叹了口气:“少爷,我送您回去吧。”
瞿锦辞岂止是最近的事情有点多,仔细算下来,他有大概半年没有好好休息过了。
这半年发生的事情不少,先是凭借一纸亲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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