租下宁知蝉隔壁的那间房子,几个月里却不敢露面,即便在下了大雨的深夜里,瞿锦辞甚至不敢因为方便而暂时在那里留宿一晚。
因为宁知蝉在面对瞿锦辞时的态度,一如既往的、怯懦的顺从,逃避和茫然的神色,温吞地看向瞿锦辞,然后对他说“算了”、“不要”和“不喜欢”。
这些都让瞿锦辞变得胆怯,也不可避免地、绝望地想到他们的过去。
荒唐,糟糕,充满拙劣的恶和阴谋,缺乏能够被回忆的、让宁知蝉愿意重新和他在一起的可能性。
他也想到宁知蝉问他,从前的事情是不是真的能随随便便、全部忘记。
其实忘记是最最投机取巧的方式,把一切都用轻飘飘的一句“不愉快”一带而过,把曾经造成过伤害的、鲜血淋漓的刀刃藏进暗不见光的地下,也假装看不到身体上的伤口,然后粉饰太平,皆大欢喜。
但从每个失眠的深夜、午夜梦回又被惊醒的时候,瞿锦辞回忆起眼前残留着宁知蝉哭泣的脸,他发现自己根本没办法轻易忘记。
只要宁知蝉还记得,瞿锦辞就别想忘记。
他会把这些都记得很清楚很深刻,最好深刻到剖开自己的心脏,把宁知蝉体内用于容纳痛苦的容器移植到自己的身体里,很紧地缝合起来,留下永远难以消除的瘢痕,让痛苦无法再回到宁知蝉的身体里。
不会再回到过去了。
琼海的降雨一直持续到深夜。
屋内的灯关着,降水声透过玻璃传来,在漆黑的屋子里回荡。
宁知蝉屈着双腿,坐在窗边有些冷硬的地板上。
不去在意黑夜中的房子里留下某人来过的痕迹,空气中原本不属于这里的气味和温度也消散得所剩无几。
他看着窗外,好像这个时候,时间流动得十分缓慢,世界鲜见地平静下来,思绪变得没那么混乱和迟钝。宁知蝉才真的敢想,瞿锦辞回来了。
瞿锦辞还是回来了。
宁知蝉知道早晚会有这一天的。
从在琼海南区又见到瞿锦辞的第一面、被他从几个alpha手中救下开始,宁知蝉就知道,瞿锦辞不会再放过他。
看着房檐的雨水从窗口滴落时,他开始断断续续地回忆。
回忆起初来琼海时,自己短暂获得过的、阔别已久的自由,回忆起出院后被留在别墅中休养、却没有见到瞿锦辞的每一天,以及在抢救之后的、深夜寂静的病房里,瞿锦辞守在病床边,说过很轻的、像是道歉或妥协的话。
他们分明说过了再见。
宁知蝉不知道瞿锦辞为什么骗他,又或是不知出于什么样的原因,瞿锦辞突然反悔了。
其实往常瞿锦辞并非出尔反尔的人,宁知蝉成为他情非得已的例外,却让宁知蝉变得更加不解。
从前他只是觉得瞿锦辞是天之骄子,是能做到许多事情、不可以违逆的人,恶劣得很纯粹,喜欢以他的痛苦取乐,也不会在乎他的想法或感受。
但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们之间心照不宣的规则被推翻了。宁知蝉觉得自己好像从来没了解过瞿锦辞。
不知道瞿锦辞为什么几次三番来琼海追寻他的踪迹,不知道瞿锦辞为什么淋湿自己,只为了等待在雨天里给他撑一把伞,甚至不知道瞿锦辞明明会反悔,当时却还是选择放他离开,就只是因为他两次未遂的自杀。
宁知蝉原本以为瞿锦辞看着他死掉的情绪,不会比小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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