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醒来,宁知蝉帮她盖好被子,而后走出房间。
他看着门口的行李少时,垂下了眼,似乎在心里做了许久的挣扎,最终还是动摇着决定,暂时先不走了,等照顾到乔朵的病完全好起来,他跟乔纳衡打过招呼,再从琼海离开。
在乔纳衡家的大部分时间,状况并没有像乔纳衡描述的那样令人束手无策。
乔朵是小孩子,因为身体不舒服,吃过了药,睡着的时候更多,醒来的时候反而少。除了在乔朵醒来时陪伴她,时不时查看一下乔朵的状况、测量一下体温,其实宁知蝉并没有其它的事情可做。
闲下来的时候,宁知蝉没有在乔纳衡家随意走动,只是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拘束地面对着线条色彩冷而利落的、无法令人生出太多安全感的空间。
乔纳衡今天早上的时候发现了,其实宁知蝉的脸色不太好。
宁知蝉自己看不到,只是觉得没什么精神,身上也没有力气。
或许真的因为昨晚彻夜未眠,状态不佳,宁知蝉觉得大脑的思维和身体似乎彼此分离开了,明明没有让自己思考任何事情,身体却仍旧维持了昨夜糟糕的状态,手脚冰冷,忍不住地轻微发抖。
迷蒙之间,宁知蝉缩在沙发上,进入了很浅的睡眠,断断续续地做了半真半假的梦。
在梦中,宁知蝉已经坐在离开琼海的火车上。
车厢内很空荡,并没有其它乘客,窗外是晴朗的天气,盛夏成片的绿荫在视野中后退。
列车持续行驶着,中途没有经停站,似乎就这样行驶了很久,窗外开始变得有些晦暗,整个城市都被笼罩在阴沉的云层下,列车在这里停了下来。
宁知蝉迟疑了少时,生出不好的预感。
恰好有一名西装革履的高大男人从车厢中经过,宁知蝉便叫住了他,向他询问本次列车的终点站在哪里。
“南港。”男人说。
宁知蝉闻言怔了怔,下意识想要下车,再重新远离这个地方,可是刚从车厢跑过,到达车厢末端、准备下车时,列车却再次飞速行驶起来。
他站在门口,看着视野中模糊的轨道,仍然想要跳下车逃离这里,却突然被人从身后抓住了手腕。
宁知蝉回头,看到了方才车厢里那个西装革履的男人,不过没能看清男人的脸,一阵手机的声音突然响起,宁知蝉的梦便断开了。
他睁开眼睛,找出自己的手机,看到屏幕亮起来,显示着乔纳衡的名字。
宁知蝉接起电话,乔纳衡在电话中告诉宁知蝉,自己的工作已经完成,准备从医院离开,想留宁知蝉在家中吃个饭,问宁知蝉想吃些什么,他顺路买回去。
宁知蝉的意识还弥留在方才的梦中,一时说不出想吃什么,乔纳衡便说自己只好看着买些什么,客气地说希望宁知蝉不要嫌弃他的厨艺。
挂断电话后,宁知蝉站起来,看了看窗外。
窗外的天空飘着薄云,呈现出一片渐变的淡粉橙色。不知不觉已经是黄昏时分了。
宁知蝉出神了少时,缓慢地遗忘了方才的梦,但因为额头出了冷汗,摸起来仍然一片潮湿冰冷,心脏也难以自制地很重地跳着,宁知蝉感到自己心悸得厉害。
他觉得有点难受,头脑昏昏沉沉,无力的症状似乎也比早上来时要加重了。
此时儿童房内传出很轻的声响,宁知蝉值得进屋查看。
大概因为方才接听电话的声音,乔朵已经醒了,大概因为在睡梦中受到惊吓,身体又不太舒服,很轻地啜泣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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