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抓着捧花的手慢慢抬起来,试探环住了沈延非的脖颈。
沈延非的动作停滞一瞬,随即搂住她的腰,往怀中按紧。
后面一系列的婚礼流程,姜时念都有些恍惚,肤色上的红一直没能褪下去,衬着雪色白纱,更显得一张明艳的脸活色生香。
她反复往下压着心悸,等终于能够平静,才带着鼻音,小声问跟她面对面站着的沈延非:“我……口红是不是都花了。”
她今天是沈家的新娘,现场很多人拍照录影,她要是被亲得连妆都乱了,留下影像流出去还不知道要被怎么议论。
沈延非唇间吐息明明很热,但神色里的汹涌已经彻底遮掩掉:“放心,不掉妆。”
姜时念怔了一下,马上意识到,他不是在和她陈述结果,而是告诉她他早有打算,不是临时起意的,至少在她化妆选口红之前,他就要这么做了。
他自有决定,她从来看不透他。
“……那你怎么不早告诉我,”姜时念垂着眸,嗓子有点沙,“让我提前有个准备。”
沈延非淡笑,取下托盘首饰盒中分量惹眼的钻戒,郑重戴进她纤细的无名指,接着把她握住,在掌心里攥牢,感受着钻石硌着他皮肤的细微痛感,慢条斯理说:“我要是告诉你了,恐怕你都不敢到我面前来。”
说完他抬起左手,还带着少许湿润的唇翘了翘:“沈太太,麻烦你,把有妇之夫的标识给我戴上。”
姜时念把简洁的男款婚戒套上他指根,他无意间翻手过来拉她的时候,她一眼瞥到,他左手无名指的里侧,戴戒指的位置,好像有一片很小的纹身,现在被戒圈挡住了一半,看不到全貌。
跟他一起生活这么多天,他似乎是有意避着,在戴上婚戒之前,从来没让她看见过。
新婚夫妻互相戴婚戒是最后一项仪式,姜时念低头盯着沉甸甸的天价钻戒,整个高台的上空这时候洋洋洒洒飘下雪绒。
雪把两个人身影包裹。
姜时念忍不住问:“怎么会安排下雪?”
常见的不都是花瓣之类的,或者像之前花道上的金箔羽毛。
她的声音轻,沈延非更轻,眼底雾色沉沉,开玩笑似的说:“可能是因为我在街边请你嫁给我的时候,正好下雪,也可能因为,雪落了一身,就像是要一起白头,寓意不错。”
姜时念没想到沈延非会在乎寓意这种事。
再说她跟他,就是一场说不定哪天分开,随时能各自去过不同人生的协议婚姻,沈老板为了效果逼真,还真是什么都考虑到了。
后面还有敬酒的流程,姜时念要先回更衣室换礼服,她没让沈延非送,嘴唇上还都是湿热的灼烧感,有点心不在焉,也有点难以面对他,等快要从大厅正门附近走过去了,她才隐约注意到外面刺耳的吵闹声。
秦栀在旁边迅速拉着她离开,不想让那些糟心东西影响她情绪。
姜时念心里明白,问她:“姜家人过来了?”
秦栀气不打一处来,知道瞒不住,想了想还是告诉她。
“可不是么,还有商瑞那狗,婚礼开始前他就到了,一直在外头盯着你跟沈总的结婚证,表情挺恐怖,后来他在大屏幕上亲眼看婚礼直播,就已经有点疯魔了,怪吓人的,亏我以前还觉得他帅来着。”
秦栀挺忙,一边为了接吻疯狂尖叫,一边还得关注着外面那个可能惹麻烦的主儿。
“乔思月穿婚纱追过来的,闹得很难看,被商瑞那副态度一激,柔弱小白花的样儿也绷不住了,歇斯底里来着,我瞧姜家父母的表情,也像被乔思月的反差给惊到。”
说话时秦栀跟几个人一起护着姜时念靠近化妆间,有两个在前厅接待的工作人员在前面快步路过,没看到她们,正小声窃窃私语:“你刚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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