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孤寂,像是溺在了海里。
每一次尝试呼吸的过程都堵在了嗓子眼,身体和灵魂仿佛变成了相斥的磁铁,正在剥离。
这就是死亡的感觉吗?
不是虚无,也并不算难受,更多的是无力。
温时彻底平静下来,据说死亡前最后失去的是听力,他依稀听到了阿丧喊爸爸,也听到了主持人的叫声。
——哦,他可怜的大眼珠子。
没有嘴,叫不出来。
脑海中闪过这个想法后,温时彻底丧失了意识。
整场死亡体验不知持续了多久。
好像几个世纪过去了,又好像只是须臾之间,随意识一起丧失的是对时间的感知。温时如同冬眠了一般,直到冰消雪融,冰冷的血液终于重新流动,几乎不存在的心跳随着它的循环,再次有了活力。喉
头的痒意消失,但很干涩,温时只觉得哪里都不舒服,努力牵动全身肌肉才干咳了一下。
费劲地掀开眼皮,一张放大的小白脸造成了视觉冲击。
看他又活了过来,主持人惊诧喊了一嗓子:“猫妖。”
只有猫妖才有九条命。
温时懒得理他,偏过头看到泪眼婆娑的阿丧,后者被那突如其来的死亡吓得现在还在手抖,碗都拿不住。温时的视线终于掠向稻草人……大眼珠子依旧说不出话,它倒是可以哭,但留下的眼泪是污染源,会对温时的身体造成伤害。
“我没事。”他活动了一下身子,在阿丧不知所措的目光中,虽然不知道对方能不能听懂,温时还是用沙哑的声音解释说:“死门后的一切都涉及生死,就像蜃景的起点亦是终点,代表生死,这条路也一样。”
苟延残喘的烛光替换不了新生,生老病死的自然法则不可违背,所以他要做得仅仅是顺其自然地接受这个过程。
阿丧懵懵懂懂问:“为什么只有爸爸会死一次?”
他眼睛都不敢眨,生怕一眨温时又死一次。
“大概因为……我是个人。”
这辆车上,只有他是人类,需要遵循这种自然法则。
正说着,灵车忽然停了下来。
主持人看了一眼:“瞭望山到了。”
瞭望山没有什么盘山公路,穿过漫长的隧道,就会抵达鬼界。
主持人的神情一反常态严肃起来:“我最多只能陪你到这里,我建议你也只到这里。”
温时是个听劝的人,何况任务只说碎片在通往鬼界的途中,无缘无故他没必要闯鬼界。
“爸爸,地上好像有东西。”阿丧对食物类的东西很敏感,隧道口放着一个蛋糕盒,忽明忽暗的隧道灯光下,孤零零的十分诡异。
他捡起碗跳下车,绕着盒子走了一圈,最终提着它回来。期间阿丧一只胳膊时刻保持高举着的姿势,确保一有东西跳出来,就能第一时间砸下去。
“要打开吗?”阿丧问。
温时点头:“我来吧。”
他今天拆了几个礼盒,也不差这一个。
蝴蝶结被拆开,独属奶油的香甜味道飘了出来,不得不说游戏数据里的东西很真实,食材也更加上等。
大眼珠子飞过来看了下,冲着温时点了点头,确定只是个普通蛋糕。
好端端地给发一个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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