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析话多嘴又损,忍冬已经习惯了,只管听并不放在心上。
他不擅长撒谎,想到自己等会要说的话在心中斟酌了半晌,本是用来套岑析话的话术说出来却成了干巴巴的一句。
“掌门说要我们招待乾清门的弟子。”
“是啊,这两日人就要到了。”岑析捻了一块削好的果肉送进口中,咀嚼了两下,含糊不清道。
忍冬一时不知道怎么继续接话,好在岑析嘴上是个没把门的,还没等忍冬再说些什么,他自个儿往忍冬边上凑了凑,小声道:“其实前两日他们就该到了,路上耽搁了些时日,你知道是因为什么吗?”
“因为什么?”
见忍冬难得应了一句,岑析更来劲了,眉飞色舞道:“我可只和你说了,你可千万不要和旁人说,尤其别让小容儿知道。”
这话一出,忍冬便知道他要说的话一定不止同自己说过。
“其实乾清门的人早就到了,就在城中。”岑析朝他眨了眨眼,“确切的说,是领着乾清门那群小崽子们的林长老已经在城中了。”
听到自己想要的名字,忍冬抬眸看了他一眼,面上却是不动声色。
看着忍冬不甚明白的样子,岑析“啧”了一声,解释道:“你连我们山门里的人都认不全,一定不认识那个老头子,过两日。你就能见到了,别看他一副温和谦卑的样子,我和你说,他可是一个衣冠禽。兽。要不前两年正撞上我们家,我还不知道他是这样的人。”
“你应当知道,我家是朝中做官的,在地方上有些人脉。前两年乾清门地界上有一个丫头跑到府衙状告林域以收徒为名欺侮孤女,那府衙刚接了状纸,正准备问些什么,就收到平都林家传来的信件,稍稍拖了两日受理时间,偏巧就这么两日,那孤女便畏罪自杀了,这件案子也不了了之。”
“畏罪自杀?何罪?”忍冬的语气沉了几分。
“这不过是外头的说法,哄哄那些无知百姓的。但凡有点脑子都知道这是林家保下了林域。”岑析摇了摇扇子,惋惜道:“这还是我前些时日在乾清门地界游玩时,听那处的岑家门生说的,本来我还半信半疑,可前日我偷偷下山,你猜我在赌场里遇到了谁?”
“林域。”
话都铺垫到这里了,答案根本没有悬念,岑析却很是激动地拍了一下桌子,道:“没错!正是他,我偷偷跟了他一路,发现这老小子真是会享受,前半夜在赌场,后半夜在青。楼,厮混到天亮再回客栈,白日里就窝在客栈中,也难怪我们一直没发觉他来了蜀州。敢情不是乾清门选了他出来带队,而是乾清门知道他在蜀州寻。欢作乐,可巧让他接一个差事,这样被人发现了也有由头去说。这样看来我们元和门真是一股清流,虽说穷了些,可从没有这些鸡鸣狗盗的事,说到底也是我这个大师兄以身作则,为门派弟子树立了典范,你说我要是给自己立个像是放在山门前正中道场上好,还是放在弟子们听讲的训*堂好……”
岑析絮絮叨叨地还在念自己的功德,忍冬的心早就不知道飘到哪里去了,他本想着等乾清门的弟子来了之后再找林域落单的机会,谁知这机会就这么落在了自己眼前。
忍冬怀着心思出了岑析的房间,岑析收起折扇,摸着瓷盏外壁,收敛了方才笑眯眯的神情,看着忍冬离开的背影若有所思,直到倪书容的声音响起他才重新捡起一副轻松悠闲的样子。
“师兄同忍冬说了些什么?”
“哦,他来谢谢我让房给他。”岑析胡说八道起来。
倪书容不傻,听这话便知道岑析是在搪塞自己,他知道岑析的家世,本不欲多插手别人的私事,可见着他和忍冬说了这么久的话,还特意将自己支开,明显就是有什么不能告诉自己的事,心中有些不是滋味。
他觉得有些不公平。倪书容是个孤儿,从小到大一举一动,习性喜好岑析都摸得一清二楚,但是岑析却像是一团雾,只展示他想展示的,让倪书容站在他的面前有一种被看穿的感觉。
“师兄有事瞒着我。”倪书容说不出这郁郁的心情是什么,半晌才吐出这么一句话来。
岑析失笑,刚想说句什么来缓和气氛,倪书容转身就走,顺手还带走了自己给岑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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