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珩走到里间拿出方才的那本兵书,掀开半边帘子递给岑析,挑眉道:“这就是帮你入睡的好书?”
赵珩特意在“好书”两个字上咬重了音,岑析一听就知道他的意思,笑着当着赵珩的面翻了一遍书,揶揄道:“是殿下看了,还是里头那位看了?”
赵珩“哼”了一声,赶岑析走:“拿着你的好书滚蛋!”
“看来只是殿下看了。”岑析偷偷附耳道:“殿下是当着人面看的?”
“是。”赵珩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道:“还被考了一通书。”
“真是难为殿下了,看着这书,还能不移心思,背出一番书来。”岑析将书卷着笑眯眯地在赵珩肩膀上拍了一下,小声道:“说实话,真的没有一点旖念?”
赵珩斜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他怎么知道岑析居然将兵书的皮套在春画册上,还是带着故事的春画册。
“小心我下次告诉你的小师弟。”赵珩和岑析在上阳呆了两年,彼此曾经后背交付给对方,如今熟络得不行,彼此之间也能开些无伤大雅的玩笑,而且岑析根本没有任何掩盖他对倪书容的偏爱,每次秋猎时猎到些好的皮子,头一份定是给倪书容送过去的。
“我可不怕,他早些时候就被我带着看过了。”岑析语气颇为得意。
赵珩用一种看“衣冠禽。兽”的目光看了他半晌,把人往外赶:“再不去睡,明日起来你的核桃眼睛更肿。”
“别急着赶我啊。”岑析反拉住赵珩推自己的手往外头拉了几步,然后够头瞧了一眼睡在榻上的人,轻声道:“确定睡了?”
“用了点香,此时是沉得不能再沉了。”赵珩也顺着他的目光看了一眼裴朔雪,见他把盖在身上的毯子掀开了大半,只抱着一个角,其他的全都拖拽在地上。
“爷爷来信了。”岑析小声道:“他在你帐子里,我就先不把信给你了,免得叫他瞧见。爷爷说,大致和你想的差不多,赵璜巡视安南的时候陛下并未动身,是赵璜从安南启程之后,陛下才在平都抱病,偷偷北上的,直到现在平都才知道陛下出巡的消息。爷爷说,陛下悄悄来北地,一半是你想的那个意思,怕你和寒部走得太亲近,还有一个,是怕草原各部要反,特意过来压一压。”
“怎么说?”赵珩的封地就在上阳,这些时日并没有感受到草原各部有异动。
“好像是之前几年就有过这个苗头,只是这两年草原气候不好,马匹折损不少,今年风调雨顺,他们便起了这个心思。”岑析嘟囔道:“真不知道爷爷是从哪里得到消息的,明明离得那么远……”
赵珩微微眯了眼睛,这也是他好奇的事,岑慎就像是有一双眼睛长在北地一般,无论他身在何处,北地的风向总是被他紧紧握在手中的。
“爷爷让我们这几日都警醒些,指不定就有些吃了熊心豹子胆……”岑析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赵珩明白他的意思,点点头。
岑析这才心满意足地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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