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朔雪不得不承认,他对赵珩还是有愧疚的。
“本宫知道,老师和瑞王在蜀州曾是同窗,本就相识,若是老师与他本为挚友,其实是不必为了立场,为了本宫而疏远瑞王的。”赵璜善解人意道:“本宫能看出老师还是在意瑞王的,不然老师也不会清楚地记得瑞王中箭是在左肩还是右肩,不会这么急切地想要知道瑞王背后的伤势。”
“可老师一直以来的表现却又是对瑞王敬而远之。老师不是刻薄之人,无论谈论谁都能挖掘出那人的优点,也从未当面言及他人的短处,可老师每次谈起瑞王时,却总是第一眼只瞧见他的短处,甚至连一个中立的评价都鲜少给他。”
赵璜轻皱眉头:“我一直觉得老师就像天上的月亮,完美无瑕,待人接物都极有风度,行事做人无一不妥,完满地不像是一个有血有肉的人,可唯有谈及瑞王时,老师会有情绪的波动,会刻薄,会耍脾气,甚至会因此而生气。”
“若不是老师和瑞王之间有什么不可逾越的深仇大恨,那本宫只能想到,老师其实是在意瑞王的。”
“可就算老师是在意瑞王的,本宫也不会觉得老师会因此背弃我,因为本宫相信老师的为人。那么同样地,皇后娘娘和章大人对我寄予厚望,可同时他们也不能剥夺本宫对同父异母兄弟的关怀,因为我们都是人,活生生的、会有鲜活气的人,而不是一个为了目的不择手段的怪物。”
作者有话说:
赵珩、裴朔雪:说谁怪物呢!
第69章 借风力
军营只安定了两日,一。夜突受袭击,赵珩和瞿逢川护着赵焕退离营帐,进入城墙内抵抗。
赵焕全身而退之后,几个草原部落反而停止了攻击。又过几日,赵焕和赵璜被瞿逢川护着回平都,只留下赵珩在上阳固守。
赵珩身上的伤还未好,又经过两次鏖战,这伤便一直在甲胄中捂着,不仅没养好,反而闷得重了些。
赵焕和赵璜走后,赵珩至少不需要担着护卫陛下和太子的责任,外头兵将派遣还有岑析顶着,他便可脱了甲由着医官上药。
岑析刚巡视过一番换岗的兵将,趁着吃饭的空当顺便来瞧一瞧赵珩,正瞧见他上了药,光着上身等着药晾干。
岑析进来之后,医官识趣地退了下去。
岑析扒拉着碗中的菜,毫不见外地坐在赵珩的身边,瞥了一眼赵珩桌子上放着的清粥小菜,故意夹出碗中的一个大鸡腿,毫无形象地啃得香甜,逗弄赵珩道:“吃了几日的清淡菜,还要披甲上阵,我们殿下是不是都瘦了?好在陛下和太子走了,殿下不用再在他们面前立规矩,不然还得再多吃几日的清粥……咦,你怎么用的还是军营里的药膏?太子殿下帐子里不是留了很多吗?”
赵焕和赵璜走之后,岑析让人将他们住过的帐子整出来,便见赵璜帐子的正中桌子上齐齐整整地摆着七八瓶药,有内服的、有外敷,个个都压着红纸上上头写着用量,简直是明晃晃地“落”下给赵珩的。
岑析先让医官将那些药都看了,确认都是上好的治伤药之后,就一股脑地全送进了赵珩的帐子里。
谁知送来的第一天赵珩就将写着药量的红纸扔了,药瓶就码在他的床头,一个都没动过。
岑析以为他和赵璜斗气,不肯用他留下的东西,咬着鸡腿含糊不清道:“说实话,别看章家各个争成乌鸡眼,可太子殿下倒是难得,既不像章家,也不像陛下,但凡换个人,殿下你在上阳的这两年都不会这么好过。”
“不是他的。”赵珩淡淡地瞥了一眼桌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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