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珩目光下移,停留在他湿了半个的靴子,抿了抿嘴,道:“车上有干爽的衣裳,裴大人自便。”
裴朔雪没管他的话,执意问道:“殿下要带我去哪?”
他方才瞥了一眼窗外的景致,发现过了一条街后,马车竟然掉了头,不再往金台寺方向而去。
“裴大人以为我要去哪?”赵珩看着他紧了紧身上的大氅,更觉得碍眼,嘲讽道:“以为本王要去破太子殿下的好姻缘?”
他果然早就知道。
裴朔雪微眯了眼,眼中带了些警惕的神情,直接道:“殿下这些日子所做所为,难道不是吗?”
“顺路而已。”赵珩盯着裴朔雪被白狐皮衬得更加清冷隽秀的脸,想到裴朔雪的皮肤白皙,随意用些劲都能留在一道久久不消的红痕。
他想起在上阳迷晕裴朔雪后的那一。夜,手掌中细腻的皮肤,唇齿下厮磨的咬痕,眼前这个人无一不合他的心意,经过长久的求而不得,又经历了难耐的失而复得,赵珩连自己都不明白如今对裴朔雪的感情是夹杂着欲念更多、爱意更多,还是占有欲更多。
他只是本能地想将这个人拥有,尤其在他渴求了这么多年后,在裴朔雪一而再再而三地毫不犹疑离开之后。任何人、任何事都能成为裴朔雪随意丢弃他的理由,无论是原来蜀州的那个裴家子,还是现在平都的赵璜,他总是喜欢这种温和谦卑之人……殊不知……要是裴朔雪肯将一点点目光分在自己的身上,就算是装,赵珩也能装作他喜爱的模样一辈子,可惜他没给这个机会,而赵珩也不再屈就自己去博得他短短的一眼。
“在臣府门徘徊,也是顺路?”裴朔雪已经看出赵珩是故意的,他故意利用自己想要帮助赵珩得到瞿家助益的心思,才一次次地和自己作对,徘徊在裴府前,就想要引裴朔雪自己找上门来。
赵珩收回目光,淡淡道:“太子去了金台寺,宫中家宴,陛下请太子少师代为作陪。”
“什么家宴需要臣子作陪?”裴朔雪认出前方的路确实是转头往宫中走去的,可他依旧对赵珩的话半信半疑。
“是家宴,也不是家宴。”赵珩沉声道:“临近年下,各地藩王侯爷进宫,今日安南王已到宫中。父皇本欲去金台寺叫回太子殿下,还是安南王说随意些也好,父皇便让本王来请裴大人进宫作陪,全当是全了太子府的脸面。”
赵珩轻呵一声,笑道:“为了太子殿下的颜面,裴大人还是换了这身湿衣才好。”
四周的嘈杂声已经越来越低,裴朔雪知道马车已经走在了进宫的官道上。
“去宫中偏殿再换也来得及。”裴朔雪实在不知道在这个密闭的、只有他和赵珩两人的马车上,面对着对自己心思不纯的人,自己怎么做出换衣的举动。
“来不及。”赵珩轻飘飘地堵死了裴朔雪的路:“本王已经嘱托过车马,入宫门后直往听雪亭,听雪亭四周无宫殿,最近的偏殿裴大人过去换衣一个来回也要半个时辰,赶不上宫宴,丢得可是太子府的颜面。”
“你故意的?”裴朔雪心中烧起一把火,陛下既然让赵珩来通知自己入宫,绝不会只留这么一点时间,是赵珩故意晚来,又做出一副要去金台寺的模样占了大半的时间,就是为了拿着权势压着自己一头,逼自己服软。
“裴大人还是快些,要到了。”赵珩目光轻佻,流连了一下他的模样,心满意足地看着裴朔雪顿了顿手指,最后将白皙的指尖停在那雪白的大氅衣结上。
赵珩自身后拿出一套衣裳,最上头的是一袭墨狐大裘,看着比裴朔雪身上的那件还要厚实些,鲜亮的皮毛就算是暗色都遮挡不住它的华贵。
裴朔雪深吸一口气,咬牙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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