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珩忽地自身后抱上来有了发泄点。
“别碰我,滚!”裴朔雪甩开他的手,赵珩的手背打落在床沿边,瞬时就漫上一道红痕。
手背撞击的痛感抵不住赵珩心中的钝痛,他定定地看着裴朔雪紧绷的背脊两秒,猛地伸手环过裴朔雪的胸膛,另一只手拦住他的腰腹,将人紧紧地禁锢在怀中。
“现在觉得我恶心了?昨晚在我身下的时候,师尊不舒服吗?”赵珩侧头咬了一口裴朔雪的耳垂,裴朔雪抖了一下,却没动。
直到尝到了血腥味,赵珩才松开牙齿,顺着他咬过的印迹细细舔舐,微微抬起眼眸去瞧裴朔雪的表情——他的眸子平静如水,冷漠得像是冬日凝固的湖水,没有半点波澜。
他并未动情。
“闹够了吗?”裴朔雪被咬得微微蹙眉,沉声道:“殿下该懂进退。就算昨夜是一场交易,如今天已大白,临江楼诸事已定,殿下现在没有任何筹码可以留下臣。”
赵珩眼中闪现出强烈的不甘来,凭什么只有自己患得患失,辗转反侧,凭什么只要自己在意情感,在意他们水乳交融之后,奢望裴朔雪能够软化一点,能够好好地陪自己一会儿……
“还是殿下觉得……”裴朔雪轻笑一声,似是看透了赵珩不忿的原因,不屑道:“臣迫不得已委身殿下一次,便会如这世间大多女子一般,能自愿雌伏在殿下的身下?”
裴朔雪掰开赵珩禁锢着自己的手,背对着他站起来,理了理身上的衣裳,瞥了一眼挂在一旁的披风,似是在考虑那件披风能挡住多少外衣上的污渍。
“殿下既知臣身份,又怎么知道臣人间行走,未曾尝过这床笫之欢?比起他们,殿下的床上功夫,也不过尔尔。”裴朔雪落下这句狠话,余光瞧了一眼赵珩铁青的脸色,终是寻得一点心理平衡。
赵珩眸光隐晦,盯着正在整理衣襟的裴朔雪,忽地伸手抓住裴朔雪的手腕一拽,两人直直地落回床上。
“你……”裴朔雪惊呼一声,翻身要逃,赵珩的动作更快,直接抓住他挣扎的手腕压了上去,掐住他的下巴迫使人抬起头来。
“你错了。”赵珩眸中闪过一丝狠戾,掐着裴朔雪的手丝毫没有留情:“我要让你知道,是我想要对你做什么,便能做什么,即便瞿家选亲已经结束,只要我想要你,随时随地都可以。”
感受到赵珩的语气的不对劲,裴朔雪面色一变,推了赵珩一把,警告道:“赵珩,你敢!”
“在你眼中,我都已经是个混账了,还有什么不敢的?”赵珩故意隔着衣料顶了他一下,而后俯下身咬住裴朔雪的衣襟将那块布料咬住扯开,露出他白皙的胸膛。
“可能是昨夜师尊舒爽太过,晕过去几次,才说出这般凉薄的话来。”赵珩扯开他的衣裳又覆了上去:“这次我一定会控制好力道,让师尊清清楚楚地感受一番,我与那些乌合之众,到底有何不同?是不是真的如师尊所说,不过尔尔!”
话音刚落,裴朔雪口中溢出一声痛苦的嘶吼,他咬牙骂道:“赵珩,你混账!”
指节猛地凸起,抓住褶皱不堪的被褥,裴朔雪只见未熄灭的灯火在余光的泪珠中激烈晃荡。
窗外已然大白,偏有人添灯续夜,白日宣淫。
——
再醒来的时候,裴朔雪已经分不清时辰,只能从窗外的白光中隐约辨出还未入夜。
不似之前的针锋相对,这次裴朔雪异常地沉默,像是一个没有思想的傀儡娃娃,任由赵珩抱着自己犯了好一会懒。
赵珩赤。裸着上身,前胸后背密布着深浅不一的红色抓痕,裴朔雪被他自背后揽在怀中剪指甲。
未燃尽的烛火灭了,连烛花的声音都没有,屋中一片寂静,只有“咔嚓——咔嚓——”的剪指甲声突兀地响着。
裴朔雪身体和魂魄像是还没有归一,他软软地靠在赵珩的胸膛上,半阖着眼,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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