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避噤声。”赵璜的声音自头顶响起,裴朔雪立马醒了大半的神。
裴府门口的侍从都依声一齐低下头来,裴朔雪更是在反应过来后脑袋一缩,脖颈处顿时漫上粉红,蔓延到整个脸上。
[要死了!要死了!]裴朔雪在心中咆哮;[昨夜刚被一个大逆不道的狼崽子欺负了,今日又因腿软在自己学生面前丢了脸……这人间实在是没法待了,赵璜什么时候能够登上帝位啊……我想回清玉山撸三斤……]
裴朔雪脸烫得很,越是这种时候他脑子越乱,杂七杂八地也不知想了些什么,等回过神来,已经被赵璜放在了居室软塌上。
院中的两个小厮识相地关上门,其中一个抬起头偷偷瞧了裴朔雪和赵璜一眼,眼中闪动着微光,而后退了下去。
“唉——关什么……”裴朔雪反应过来的时候,屋中已经暗了,他坐在榻上揉了揉太阳穴,想起是自己这几日和赵璜走得太近,闹得阖府都不敢看不敢听。
裴朔雪这回知道什么是搬着石头砸自己的脚了,他知道赵珩在府上安插了人,本是想着借他们的口让赵珩心乱,从而退出临江楼的瞿家招婿。
可今日他被赵璜抱着回房的消息指不定马上就能传到赵珩耳中,赵珩那个心眼小的,指不定又要在什么地方折腾自己了。
裴朔雪心中诽腹着,觉得腰眼隐隐发酸。
已经是日头西斜的时候,关上门,只有橘黄的天光从窗户中泄出来,正打在裴朔雪的半边脸上。
“太子殿下,我……”裴朔雪刚想开口,一只手按在他的膝盖上,像是扼住了他的喉咙,裴朔雪顿时噤声。
赵璜半跪在裴朔雪的面前,抬起头看他,柔和的光给他英朗的眉眼镀上一层朦胧的晕黄。
裴朔雪低头对上他的眼,清楚地看见他眼中涌动着复杂情绪。
“老师先……听我说。”赵璜罕见地说话混乱,一时有些局促。
“昨夜,赵珩他是不是……要了老师。”赵璜话说得艰难,却很直白。
赵璜是一个近乎完美的储君,说话处事都含三分,显得他整个人老成持重,这还是裴朔雪第一次见他问得如此急切又直接。
可这正是裴朔雪想要的。
“是。”他垂了眸子,眼中略过恰到好处的伤痛和难堪,为了效果更好些,裴朔雪还微微移开脸,一副不忍再提及昨夜丑事的模样,看得赵璜更是心酸不已。
“可这也是我自愿去的瑞王府。”裴朔雪偏冷的嗓音轻轻响在偌大的房中,显得落寞又可怜。
裴朔雪自嘲地轻笑一声,动了下膝盖,将赵璜覆在膝盖上的手不动声色地移落:“所以殿下会觉得臣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甚至不惜搭上自己,是个卑劣难堪之人吗?”
“怎么会?”赵璜脱口而出反驳道,他甚至急切地拉住裴朔雪的手,连语言都来不及阻止,就急急道:“我不会……我知道老师是为我……老师是我觉得最高洁之人……”
赵璜急的话都不说清,他深吸一口气,理清了思绪,想再开口解释,可最后出口的却是自责的话:“都是因为我,是我没用。”
赵璜极轻地笑了一下,掩饰出眼中一闪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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