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香散去,只余清冽的雪气扑面,像是兜头的一盆冷水,顿时将瞿逢川整个人浇了个透。
手中一空,瞿逢川伸手想要扯开眼睛上蒙着的帕子,却被赵惊鹤攥住了手腕。
“枪法不错。”赵惊鹤漫不经心地哄了一句,像是在哄着什么小猫小狗一般。
瞿逢川抿抿唇,刚想出声,却见眼前模糊之中,赵惊鹤似是扭身朝着赵鸣鸾的方向看了一眼。
“不过这么血腥的场面,我们两个人有一个看了就行了。”赵惊鹤淡淡道。
瞿逢川心想自己沙场征战,什么样的血腥场面没有见过,他正待开口反驳,忽地脑子一醒,意识到赵惊鹤话中的弦外之音。
赵鸣鸾再有什么大逆不道的野心,她终究还是赵家的人,瞿逢川抽枪投向的是皇室,陛下如果有心以这点为难,瞿逢川自然也是百口莫辩。
“你是按我的命令行事。”赵惊鹤的声音轻飘飘地,像是经历了这么一场闹累极了一般,“在陛下面前如实说就行。”
瞿逢川后知后觉地发觉方才自己的不对劲是赵鸣鸾的手段,又奇怪于赵惊鹤为何能抵挡得住,忍不住问道:“公主她这是……”
“巫术。”只两个字,赵惊鹤的声音却越来越轻。
而后,瞿逢川便觉臂弯一沉,他忽觉不好,忙扯下遮眼的手帕,只见赵惊鹤已经脑袋一歪,倒在他的臂弯之中,脸色白如新雪,一双眼睛也半闭非闭的。
瞿逢川的眼睛还未曾从忽见光亮反应过来,就见到这么一幅场景,吓了一跳。
“安南王!”他不知道赵惊鹤为何突然如此虚弱,一时间也不敢动弹,更不敢上手去瞧她身上有没有旁的伤,如今真是手足无措,连蹬了两下马镫都踩了空。
大脑一片空白,瞿逢川愣神的一瞬,赵惊鹤忽地蜷缩起身子,一口鲜血直直地吐在瞿逢川的黑甲上。
粘稠而鲜艳的血顺着瞿逢川的胸口甲胄往下流,最后汇成点滴,落在雪上。
瞿逢川瞳孔放大,这下是连话都说不出来的。
赵惊鹤一歪头,又吐了一大口,瞿逢川下意识地去接,接了满手的烫热,血顺着他的指缝流淌,黏密了指缝。
瞿逢川少年征战,见惯了杀伐和鲜血,这可是头一遭这么惧怕这艳丽的血色。
如果赵惊鹤死在自己怀中,一时之间,赵惊鹤和赵鸣鸾都陨落在此处,谁又能在陛下面前证明他的清白,谁又敢保证,对她们二人动手的不是自己?
赵惊鹤似是感应到瞿逢川的呼吸都急促沉重起来,她费力地伸手攥着瞿逢川的袖口,声如蚊呐道:“怕我死了,陛下怀疑你?”
虽然赵惊鹤说的是实话,可到了如此关头她还有心情说笑,瞿逢川不知何处生出一股火气来。继而他想起当初赵惊鹤在赵焕面前说要迎娶自己为王夫的话,背后忽地一凉。
能将生死置身事外的亡命之徒太过可怕,而眼前的赵惊鹤无疑便是一个,当初瞿逢川还觉得她是为了拒绝赵焕的招亲才特意拉自己这么一个赵焕不可能放去南地的人挡枪,如今想来,赵焕若是真肯让自己做安南王夫,赵惊鹤也敢把一个侯爷娶回去,让自己在后院翻腾不出浪花来。
“不是什么大事,早习惯了。”吐了两口血,赵惊鹤的灵台清明了些,说话也稍稍有了力气。
她见瞿逢川闷声不语,以为吓着他了,便出声解释了两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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