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应了,又似是愧疚道:“前些时日我差人送去的人参可吃了,这次出宫再带些进补的东西去,瞧你这样的清瘦,大氅都撑不住,你冬日怕冷,我派人在库房中选些好的皮毛给你做大氅。”
面对着章皇后一连串的好意,赵惊鹤脸上的笑容一直是淡淡的,不达眼底,等章皇后说完之后,她才微微勾了一下嘴唇,道:“多谢皇后娘娘美意。”
赵惊鹤吃了药,感受到冰冷的脏腑重新暖了起来,她闭目养神了小半个时辰,便听得赵焕来了,忙睁开眼,由着身前侍奉的宫女服侍着换了衣裳,坐到了外间。
赵焕正坐在外间喝茶,见她起来了,抬眼瞧了一眼,淡淡道:“身子好些了?”
“承蒙陛下挂念,好多了。”赵惊鹤坐在下首,抱着宫女送上来的手炉取暖,道:“臣临时发病,瞿侯爷又兼辅助,不好多用,便未曾料理靖玳公主后事,还请陛下恕罪。”
“朕知道逆女心思不小,生怕你出了事,怕人跟了过去,他们已经料理好了。”赵焕抿了一口茶,眼中带了一丝赞许之意:“靖玳伤了手,性命并无大碍,朕已经命人将她关了起来。你做事很有分寸。”
“为陛下分忧,是臣子本分。”赵惊鹤答道。
他明白赵焕言中的“分寸”既指的是她未曾下死手私自处置了靖玳公主,也是指她未曾让瞿逢川窥见其一分一毫。
赵惊鹤最明白赵焕的心思不过,她早知赵焕回命人私下里跟着,若她行差踏错,便会涉于险地。
“朕以为,你会很恨靖玳。”赵焕直接道:“若不是她,你与靖柔也不会身子弱成这样,靖柔是小女儿情态,心中恨意再浓也不过抱怨两句,况且她还是个最能想得开的。可你不同,你手掌大权,朕听见你说靖玳有谋反之心时,朕以为,你会去杀了她。”
“私人的恩怨再甚,也越不过朝廷的法度,臣食黎民之禄,自当护黎国法度。更何况,靖玳公主毕竟是陛下的血脉。”
“朕的血脉,哼。”赵焕冷笑一声:“过去朕总觉得靖玳不像朕和皇后,如今瞧着,倒觉得她确实是更肖其母。”
赵惊鹤未曾追问,只是垂眸拨着手炉套子上的流苏,静静地等着赵焕问话。
“逆女勾结的巫人可曾瞧见?”
赵焕既然派人跟着了,自然是看见赵鸣鸾马车内并无旁人的,可他还是要听赵惊鹤亲自说出来。
“并未。”赵惊鹤微微皱起眉头,分析道:“想必靖玳公主也觉此人重要,不愿让他轻易露面。”
“给朕查!”赵焕厉声道:“翻遍整个平都也要找到他!黎国绝不允许巫族再牵扯其中。”
“臣领命。”赵惊鹤应了。
赵焕又与赵惊鹤不咸不淡地聊了两句,便听得殿外有岑贵妃的宫女来说宫中备下了赵焕喜食的点心,请赵焕去。
赵惊鹤见状便自请告退,赵焕给了药,她便出门,出门时瞧见等在外头低头的宫女,不由地多看了一眼。
“这小宫女眼生啊。”赵惊鹤轻声说了一句。
为首的宫女瞧了一眼自己身后的人,忙回道:“这小宫女是才拨来服侍贵妃的,王爷自然觉得眼生,她糕点做得极好,陛下和贵妃娘娘都喜欢得紧。”
“是吗?”赵惊鹤状似不经意地闲谈道:“赶明也让本王尝尝手艺。”
那小宫女抬起头,露出一张赵惊鹤熟识的脸来——是素筝。
瞧见她来了,赵惊鹤的眼中才凝出些实处的笑意来。
赵鸣鸾囚禁,赵璜去了封地,皇后也不得涉政,如今便只差一个赵焕。
素筝进了宫,赵珩面前便再没有能够阻挡他的人了。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