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姜无岐又要近身,酆如归疾步上前,伸手虚虚地覆上姜无岐的侧颈,低下首去,作势欲咬。
姜无岐却是毫无惧意,身形未动。
酆如归收回手,轻笑道:“姜无岐,你上得这鬼山来,不是为了除去我这千年恶鬼么?要除去我的人有许多,你若要动手,可得快一些,也无须做什么虚假掩饰……”
“贫道……”姜无岐方才吐出两个字,即被酆如归打断了:“你迷路至此的说辞我是不信的。”
姜无岐上鬼山确是为了除去酆如归,自师门出发前,他的师父醍醐道人曾叮咛过他要他勿以风评来判断世人善恶,一切皆要由自己去分辨。
他原就不是鲁莽之人,得醍醐道人叮咛后,更是慎之又慎,修行路上,从不错杀一人。
他初见酆如归便被酆如归制在身下破开肩膀,吸食鲜血,他当时是生了杀心的,但转念一想,酆如归假若要害他的性命,何故不直接咬住他的咽喉?其后,当酆如归满面歉然地舔舐着他的伤口,他便断定这酆如归并不像旁人所言的一般杀人如麻,恶贯满盈。
方才,酆如归对待那常公子的态度亦可证明他的结论并未出错。
而如今,眼前这酆如归为常公子所伤,失血过多,应当急需吸食鲜血才是,为何竟能这般冷静地与自己交谈?
思及此,姜无岐肃然道:“贫道知你不会害人,你咬自己的手腕子咬得毫不留情,但你咬贫道肩膀时却只是咬破了皮,你神志不清之时尚且如此,而今你更不会害贫道。”
酆如归叹息一声:“你果真是个傻子。”
在话本中,姜无岐之所以会落入酆如归手中,便是由于一时心软,着了酆如归的道。
幸而酆如归已换了芯子,不然,姜无岐怕是没命下山了。
酆如归本就受制于嗜血啖肉之欲,如姜无岐所料,他受了伤后,这瘾便又上来了,故而他才匆匆使出身法,以免平白害了姜无岐与常公子。
未料想,这姜无岐竟是跟随而来。
由姜无岐身上传来的人肉的香气以及鲜血的腥甜,再再诱惑着酆如归,但酆如归着实不愿再伤姜无岐,只能接着舔舐自己肩膀溢出的鲜血稍作缓解。
但因有姜无岐在身侧,自己的鲜血淌入口腔,竟全然压不住奔涌上来的嗜血啖肉之欲,这具对血肉上了瘾的身体怕是即将脱离自己的掌控了。
酆如归为寻回神志,张口咬住自己的肩膀,甚至用牙尖剜下了一块肉来。
姜无岐吃了一惊:“你何以至此?”
酆如归衔着自己的那块肉,唇齿覆血,含笑着道:“姜无岐,你还不快些离开。”
这酆如归居然宁肯从自己肩膀上生生咬下一块肉来,都不愿伤他。
姜无岐稍一犹豫,下一刻,却是扯开半新不旧的道袍衣襟,露出先前酆如归留下的齿痕来。
嗜血啖肉之欲不断冲刷着酆如归的神志,酆如归浑身瑟瑟,他强忍着,方要施展身法逃离,竟是被姜无岐捉住了手臂。
“你当真是个傻子……”至此,酆如归再也忍不得,他的双手当即揽住了姜无岐的腰身,埋首于姜无岐肩头,张口吸吮起尚未痊愈的伤口来。
酆如归吸吮得甚是小心翼翼,姜无岐半点不觉得疼,倒是从酆如归身上渡过来的体温使得他无所适从。
纵然酆如归颜若舜华,可将世间女子比下去,但酆如归乃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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