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了,实在可惜。”
江晓初靠在金嘉延身上想了想,说道:“万历......皇帝的时候,散曲便开始有些势微了,很多人都学唱时调小曲。这书里有不少更早的词作,我都没听过,但写得真好,不若后来很多用词都十分相似,意境也大体雷同。”
“你也喜欢散曲?”金嘉延问。
“学过一些,但不算专攻......”江晓初的话没说完,助理便走出来问金嘉延是否要吃午饭。
金嘉延正聊在兴头上,便说再等等。可江晓初心道,你这个不大中用的身体还是快些吃饭吧,别熬出新毛病来,便劝道:“您若是想听,练字时我便唱给您听。反正不急于一时,还是吃饭重要。”
金嘉延轻轻一笑,便吩咐开饭。他们走到饭厅,志刚也在,他给金嘉延的背后加了个靠枕,想了想才又在晓初的椅子上加了层软垫。金嘉延看在眼里,便问晓初:“他没做过事后伺候人的事,没委屈你吧?”
志刚听到这话,心里忽的害怕起来,他见过那些娼妓为了些见不得人的目的,指桑骂槐污言秽语,以这个男妓刚刚的态度,说不定会告他一状,甚至直接说出他下贱的癖好。如果金嘉延厌恶地赶走他,他又怎么去养活还在读书的弟弟妹妹?
“不会。金先生调教得当,他照顾得很好。我孤身一人,无所依凭,痛时累时常囫囵度日,得先生好意托他照拂,我现下才能这般爽利出来伺候。”晓初虽是少年心性,但在客人面前从不造次,一番话说得既惹人怜爱又哄人开心,十分妥帖。
金嘉延听着便对晓初又多几分怜爱,伸手轻抚他的脸颊,说道:“那这几天就让他一直跟着你吧,你身上有伤,总有些不方便的时候。”
“多谢先生,可他跟着我,便不能伺候您。”江晓初想了想,对金嘉延甜软一笑,又道:“那我便多陪着先生,我来伺候先生。”说着取了公筷衔起桌上西湖醋鱼腹间的嫩肉仔仔细细摘了刺送进金嘉延嘴里。
志刚发现晓初什么都没提,连多一个眼色都没给自己,安心之余心里依旧乱糟糟的。
金嘉延这顿迟了许久的午饭被晓初哄着比平时还多吃了一些,吃完才发现晓初碗里却没吃掉多少,便问道:“不合口吗?吃这么少?”
江晓初被那银托子一番顶弄腹中实则不大舒服,所以想着少吃点省的之后受苦,便答道:“喜欢的。还多喝了一碗汤呢。不过不能吃太多,一来身上沉了身段不漂亮,二来吃撑了唱起来便不提气。刚才先生提到京戏,我却不会,正想饭后听您讲一讲,学一学呢。”
金嘉延听着便觉得心里熨帖,他叫助理准备好厅里的投影屏幕和音响设备,放上胡文阁的《贵妃醉酒》,拉着晓初去那边喝茶。
江晓初奉上茶便侧着头品起这段戏。他们昆曲里是没有这戏的,江晓初并不能完全明白,待这一折唱完,他又置上新茶,听金嘉延给他讲这戏的前因后果与精妙之处,最后才赞道:“原来如此,虽亦是男欢女爱的闺怨,却又大气许多,扮相也艳丽。”他想了片刻,问道:“先生喜欢?”
“喜欢。”金嘉延喝掉茶盏里的茶水笑着说。
“我看这戏里身段和指法倒有昆曲的七成,既然先生喜欢,那我便学上一学,说不得以后也能演给先生看。”江晓初目光灼灼,他也不全是为了讨好金嘉延,确实是想再精进些。
“昆曲是百戏之祖,京剧确实承袭了昆曲里很多作打的部分,梅派的传承里也极为重视昆曲的学习,你这般用心用功,让我很是期待。我们就一言为定,我等你演给我看。”说着金嘉延就又放了一遍《贵妃醉酒》,他笑着看晓初坐正了身体凝视屏幕,没过多久,男孩便不自觉的抬起手臂跟着影像一起小幅度动作起来,口中也轻声哼唱着。
金嘉延到晚饭的时候发现晓初都魔障了,给他布好菜都要转着腕子把筷子当扇子抖一圈,惹得他一直忍不住要笑。
“我是不是又发痴了?”江晓初回过神看见金嘉延一副忍俊不禁的模样看着自己,便睁大眼睛满脸不安地拆解道:“我幼时学新戏,学慢了要挨罚的,所以养出些毛病来,并非要慢待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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