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曹六爷虽是庶子,却是在曹慷太太屋里养大的,和嫡子毫无差别,又是堂兄弟间最小的,最得长辈宠爱,从小养成诙谐玩闹的性子。几位兄长或多或少惧怕父亲,他却恃宠而骄,天不怕地不怕,曹慷也睁一眼闭一眼。
今天曹慷却没什么好心情,瞪他一眼,“人家七郎统共只考过一回,你自己说,你下过几次场了?”
一句话,曹延吉二十四岁考中举人,之后曹延轩给父亲母亲发妻守孝的功夫,曹延吉没错过一回春闱,可惜,半回都没考中。
曹延吉丝毫不羞愧,笑嘻嘻地“汉高祖四十七岁斩蛇起义,晋文公六十三岁继承大位,姜子牙八十拜相,我今年才三十三岁,着个什么急?”
曹慷哼了一声,“再过两年,和你儿子一并下场,万一被你儿子比下去,我看你也不用回家了!”
父子俩一来二去,把屋中凝重气氛缓和不少,曹延轩知道六哥的好意,笑道“我沉不住气,若有六哥的闲情雅致就好了。”
说起来,东府六位男丁,三位考中进士,数十年兴旺是不用愁的,又有曹慷坐镇;西府只有曹延轩一个,父亲去世,纵有堂兄伯父提携,总是孤零零的。
如今两府感情好,若是过了一、两代,两府没那么亲近了,甚至因为产业出了矛盾,西府不出一个进士,就要慢慢败落了。
曹慷明白侄儿的心境,露出一个鼓励的笑容,“你六哥若有你一半用功,我也能闭上眼了。”曹延吉嘟囔“总是瞧不上我,早晚我考个进士回来”,又关心起弟弟:“老七,明日我带你到外头走走,认识些人。”
时至今日,除了云南边疆,大多参加恩科的举子已经到了京城。
曹延轩自然说好,曹慷慢慢点头,想起件事:“七郎,你随你六哥消散两日,便在府里安心读书吧,把小十一送到你六哥处,让你六哥替你带着。”
曹延吉伸个懒腰,“正好,和博哥儿齐哥儿亲近亲近,可怜见的,还不如我和你小时候呢。”
这话一点错也没有,曹延轩堂兄弟七个是在金陵长大的,同桌而食同塌而眠,感情好得很,到了宝哥儿一辈,天南地北分开,彼此疏远多了。
曹延轩自然称好,“让媛姐儿也跟着六嫂吧。”又把媛姐儿的婚事说了:“金陵那边,我托了三嫂五嫂,也劳烦六嫂,有合适的多多留意。”
曹延吉拍胸脯担保,嬉笑道:“若事情成了,可得请我们一顿媒人酒,我挑地方。”
就像他已经给媛姐儿找到了合适的夫婿。
曹延轩失笑,点点堂兄“可着京城,随你挑。”曹延吉又道:“小十五也放我那里吧,那小子,怪好玩的。”曹延轩舍不得,“十五离不开人,依旧留在我处,不碍事的。”
听到这里,端着茶盅的曹慷笑道:“你的婚事,可有打算?”
曹延轩恭声道:“未曾有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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