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属杀人诛心。
但初霁脸皮多厚啊。
她点点头:“我要和薛凝见面。估计会定在殷阳。”
程皎:“您真相信她想和您交好?”
初霁都快不能直视交好这个词了。
她叹了口气,如果薛凝真想和她和睦共处, 那也挺好。
怕就怕薛凝阴谋诡计多,而且她来历成迷, 又会蛊惑人心。初霁可不信修道人清心寡欲, 许多修士被美色冲昏了头, 那什么事都能做出来。
下个月相见的消息送到薛凝手上, 她笑着拆了信封, 勾了勾足尖。
她身边, 男侍郎诏俯身倾听。
薛凝说:“为表诚意, 去大牢里给初镇长挑一个礼物。”
郎诏恭敬应下, 来到薛家大牢前。
连城七家终年在水上漂浮, 大牢就建在水下。
阴暗潮湿的地面布满苔藓, 两扇沉重的地砖对开,透下天光。
水牢底, 陆东扬起头,眯眼看去,只见是个秀美阴柔的剪影。
郎诏淡笑:“家主让我放了你。”
陆东沉默片刻,道:“我在这里挺好的。”
“日日泡冷水,你的腿再泡就真的无力回天了。”
陆东:“起码不用受良心煎熬。”
郎诏:“起来吧。家主和初镇长交好了,从今日起, 我解了你喉咙里的蛊虫,你自由了。”
陆东怔在原地,忽然压低声音:“你们又想耍什么花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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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陆东被送来祁镇,他还是不敢相信,他真被释放了。
望着苍青色群峦中黑檐白墙的小镇,他竟然心生胆怯,不敢上前。
“他心里知道,他再也回不去了。”
远在连城的薛凝半倚在美人榻,身旁,郎诏正为她剥金黄色的灵橘。
“家主洞察人心。”郎诏垂首道。
薛凝挑起他的脸,忽然笑得讽刺:“嘴上这么说,你心里却在想,家主真是蛇蝎心肠,对吗?”
郎诏:“仆下所言,皆发自肺腑。陆东三番两次背叛初霁,两人早就生了隔阂。此番您放他回去,初霁身为上位者,这辈子都不可能完全相信他。陆东家乡是连城,在祁镇人生地不熟,镇长又处处提防他,时间一久,两人定会彻底离心。到时候陆东站在哪一边,还真不一定。您此时大方放陆东回去,是看似退一步,实则进一步。”
薛凝懒洋洋道:“你猜我心思倒猜得挺准。你也知道,我最喜欢看这种兄弟阋墙,旧友反目的戏码了。不出十日,陆东就会重新联系我们。”
果然不出她所料,陆东见到初霁时,两人都有些沉默。
初霁让人带他下去收拾东西。毛蔷来找她,脸上带笑:“现在薛凝都怕你了。”
初霁面无表情,撑着下巴。
她盯着陆东远去的背影,微微摇头:“什么怕,薛凝分明在算计我。”
毛蔷:“算计?陆东嗓子里的蛊虫不是取走了吗?”
初霁淡声:“嗓子里的蛊虫好取,但心中蛊虫难取。”
毛蔷怒了:“虫子还下心里?!薛凝真是个混蛋!”
初霁:“……”不是这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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