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腹女官开口道:“东西放下,都下去吧。”
后方宦官宫人将手中托盘摆在案上,连着原本殿中的宫人一同退出去, 关上殿门。
宁王拿起这些木盒小瓶来看,稀奇地道:“这什么东西?没见过啊……阿娘不是和陛下一同召见楚溪侯吗?这又是哪里来的。”
女官看了眼皇后, 回道:“这些都是楚溪侯进献。木盒里装的是香皂,可以代替澡豆, 小瓶中是香露。”
就在她说话期间, 宁王已经开了两三个木盒看过闻过。听她说完, 又拿起一瓶香露打开, 也仔细闻闻。
“哟, 这香味好啊, 淡雅清幽。不像胡商那些香露,甜腻腻的。”
皇后这时才开口道:“东西放下,这些是给女眷的。”
接着又对女官道:“挑三块香皂、两瓶香露, 一会儿让二郎带回去给他王妃。”
宁王凑到皇后身边, 笑问:“阿娘,没我的份?”
“你个大男人, 要香露干什么。想要香皂去求陛下, 他那儿还有。”皇后恨铁不成钢地瞪他一眼, “你也是, 有空闲在我这儿和宫人调笑,怎么就不知道去给陛下请安?方才平王可是又请安去了。”
“我就是为这事来的。”宁王拖过椅子坐下,“青州报水患,四个县受灾,向朝廷求赈济。今日早朝没提这个,奏章直接送进政事堂议。刚岳父让人通知我,杜侍中提了让平王去赈灾,但岳父提出由御史台的人主持,杜侍中就没坚持。现下平王面圣,肯定还是想自己去。”
宁王的岳父正是中书令。
皇后听得这话,面色严肃起来:“陛下近几年一直纵容平王往齐地那几个州伸手,现下不过是去人赈灾,那头便这般火急火燎地抢差事,必是青州有什么怕人知道的。”
宁王道:“我也这么想,所以赶紧来找阿娘商量。我要不要也争一下?”
皇后立刻道:“不行,太危险!若是那边真有什么大事,你自己往里送,岂不是方便他们直接把你的命留在那儿。中书令的意思呢?”
宁王皱起眉:“岳父让我派人私访。但真要紧的事情,私访哪能查得出来,有没有官面身份,能做的事可差得远了。”
皇后沉吟着说:“四个县受灾,总不能只派个御史去。跟去的还有谁,能不能安排我们的人?”
宁王回道:“几个户部的,管调粮买物,还有工部的,去看河工。岳父说,御史大夫和左右仆射拟的名单里都是中间派。单子是齐国公呈递,除非陛下开口,否则想换人不容易。若是陛下真同意平王亲自去,那即便是换人,换的也肯定是侍中那一系。”
皇后抬手揉揉眉心:“文官这边不行,禁军那边呢?粮从周边调,物资在周边买,钱可得从京城运过去,肯定要调一批禁军护送。这种差事通常都是武威军去办,哪怕是个小军官,只要能有点自主行事的权力,多少打探到一点情况,我们也好有的放矢……”
宁王听到这里,突然眼睛一亮:“有一个!”
皇后放下手,转眼看他:“谁?”
宁王却笑道:“是我偶然结识的,与我意气相投,能信得过。回头我就找他说,让他想法跟着去。再派人私访,双管齐下。”
皇后一听他这搪塞之词便明了了,抬手往他脑门上点:“说过你多少次,三十出头的人了,少去秦楼楚馆,多顾顾府里!”
宁王缩着脖子陪笑:“顾着呢顾着呢,这个真不是在青楼结实的,阿娘你信我。那种地方结识的人,我也不敢交托要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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