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一个老嬷嬷边咳边劝道:“皇后暂且息怒。陛下只是令您与二郎禁足,未有废后削王的旨意,已是不幸中的大幸。说明陛下相信您没有参与到那条传递物品的路线当中,只追究您掌管后宫不严之罪。”
皇后深深吸了几口气,勉强镇定下来,转向她问:“还请嬷嬷教我,现下该如何行事为好。”
老嬷嬷接过女官递来的茶盏,喝下几口压压咳意,轻声道:“此时只能忍。皇后可日日给陛下上书认错,用词越低微越好,绝不可分辩一句。末尾再添上几笔您与陛下间的温情,和二郎年幼时的和乐。切记不可多,两三句既可。陛下年纪大了,虽多疑,却也容易心软。”
皇后紧握着拳,不甘地咬唇片刻,终是点头道:“好。”
老嬷嬷又续道:“忍下来,便是等。平王此去青州,那头的事必不简单。等到二郎的人送回消息,或许就是您能‘病愈’的时候。”
皇后闻言,转头看向青州方向,目光微微闪烁。
少有人知的一场宫斗落了幕,六月初的京城里,朝野之间很快传起两件事。
其一是在男人当中传开的:卫国公府竟然开了间酒铺,酒还出奇地好喝!店中的每日限量不出半日就能卖完,还有些人被勾起了酒瘾,甚至腆着脸上卫国公府讨酒。
其二是在妇人当中传开的:楚溪侯的香露铺子终于开张!皇贵妃还立刻派了内侍前来购买一批,不仅打赏后宫众人,还打赏了好几家关系好的命妇。
如此一来,原先因为皇后的事而犹豫的贵妇人们也立刻行动起来。这间名为“香风”的铺子同样日日限量销售,每日还未开门,铺子前就聚起了许多婢女。
不过,铺子还专门设有二楼雅间,随时招待亲自过来试香的高贵娘子们。只是,当日有没有存货,能不能买到,又是另一回事了。
随后没几日,京中又多了一件被传得街头巷尾都知道的乐事。
齐国公府的四公子和大娘子到“香风”铺子去要香露,声称拿的是楚溪侯该孝敬齐国公夫人的份。却被铺里掌柜一句话给堵了回来。
“铺子确是我们东家向楚溪侯租的,但货可全是东家的。这古往今来,可没有租户交了租、还要帮着孝敬房主父母的理啊。”
引得围观众人哄堂大笑。
白四公子气不过,便要家丁砸铺子。可旁边卫国公府的酒铺里一下涌出一群壮汉,喊着这是白家指桑骂槐,搅合酒铺生意,将白家家丁狠狠教训一顿。
最终,白四公子与白大娘子只得灰溜溜跑了,留下一段全京城人茶余饭后的谈资。
薛明芳早早料到会有这一出,早吩咐好酒铺众人,且一接到消息就带着贺兰和过去,坐在对面食肆二楼看全了整场热闹。
独乐乐不如众乐乐。白家兄妹一走,他二人立刻去上景宫找白殊。
恰好白殊在与怀伤对弈,谢煐也在旁观战。
薛明芳拉着贺兰和往院中的草席上一坐,绘声绘画地把铺子前的热闹讲了一遍,逗得白殊和怀伤都笑出声。
怀伤指着他道:“季贞这张嘴啊,真该去当个说书人。”
薛明芳哈哈一笑:“那是先生您当年教得好。”
众人正说笑着,突见张峤蹙着眉快速走过来,都停声看向他。
张峤行了个团揖,说道:“刚收到青州那边的密信,工部派去查看河工的人失足坠楼,没救过来。”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