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殊搽过药,正躺在床上闭目养神。
今夜总得等到东宫卫的好消息,他和谢煐才能安心入睡。而且,若是他们所料不差,或许还会有不速之客到来。
传递消息给鹰扬卫的那个“第三方”还隐藏着。武威将军先前将自己军中从上到下仔仔细细查了几遍,反反复复地对所有卫士交差盘问,最终确认,传给鹰扬卫的消息的确不是出自武威军。
引起此次所有事件的源头是毁堤,毁堤的源头又在知州身上。白殊几人仔细分析之后,都认为那个第三方很可能与知州有牵连,目前来看像是有仇。既是与知州有关,那主使就很可能是离奉城里的人。
而白殊曾在营门外碰到过行迹可疑之人藏在林间,过后却一直没出现试图接触白殊的人物,几人猜测大概是忌惮东宫卫。如此两方面相结合,白殊便说服了谢煐来离奉城时顺便下饵,看有没有人上钩。
这时等着等着,他便听到外头的小黑说:“有人来了。”
白殊睁开眼,刚扭头想提醒谢煐,却见谢煐已然从床上起身,手中拿着剑,脚下无声地向自己这边靠近过来。
这房间不大,两张床就几乎占满空间。白殊的这张床摆在窗户下,与窗户之间只隔着一个人能侧身走过的距离。
白殊的眼睛已经适应了黑暗,此时虽然看不分明,也能分辨出谢煐走到窗户边,整个人贴到墙上,转头紧盯着窗户。
好一会儿后,窗户传出微响,被轻轻地打开些许。
在动静响起之时,白殊便已经闭上眼睛。过了片刻,才听到窗户合上的声音。
白殊保持着姿势没动,又过一会儿,才睁开眼,对依然站在窗边的谢煐低声道:“人往东头去了。”
他们这房间是在西头。
再等了有半刻钟,白殊半坐起身:“人已经翻墙出去,小黑在跟着他。”
谢煐这才放松下来,将手中的剑收回鞘里。
白殊奇道:“你先前是怎么能肯定人不会进来的?如果想杀我,刚才翻窗进来难道不是最好的时机?”
谢煐道:“这窗户就只能开一丁点大,他进不来。若要破坏窗户,必然会发出大声响。而且,对方也不一定就是想杀你。”
一边说,他一边绕过白殊的床往回走。
白殊完全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答案,他先前都没留意过窗户,闻言就有些好奇地看过去。可惜在黑暗当中看不出什么来。
便在此时,也不知怎么的,谢煐手中剑鞘竟是挂到了白殊床上的毯子。
谢煐走得急,这一下就将毯子翻开一片。他自然也感觉到了,便回身想将毯子盖回去。
白殊只觉得身上一轻,紧接着腿上就有些凉,连忙俯身去拉毯子。
两人恰恰好同时倾身,差点撞在一处,又都赶紧直起身。
便是这一瞬间,谢煐眼中映入一双被毯子半掩的长腿,即使是在无光的室内,也莹白得似在微微发亮。
不过,下一刻,白殊已经拉起毯子,将那一片白严严实实地遮住。
白殊转眼去看谢煐,只是谢煐动作也很快,已经转身走向自己的床。
白殊眨眨眼,目光停留在谢煐的耳朵上,依稀感觉……好像有点红?
知州府与通判府里的嘈杂声并没有热闹多久,灯光却是亮了大半个晚上。外头的人并不知晓,这两府里的人全都被灌了药昏睡过去,而两处密室里的几箱账本则被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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