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日期,一个是原主的出生年月日, 另一个白殊换算了下,正是十八岁那一年。
看着有点意思啊。
白殊随意捏着其他珠子看, 皆是一面字一面图。
字是“康”“安”“喜”“福”“乐”等好寓意的字,图除了梅、兰、竹、菊、松、荷是白殊认得的, 其他花草便不怎么认得出来。字和图倒是没有强求各异, 都有不同程度的重复。
而中间的两排小字, 则是每一颗都对应一个年纪, 由一到二十四, 一个不缺。
白殊不由得翘起唇角。他就说在江南的这段日子, 时不时会在晚间撞见谢煐神神秘秘地藏东西,想来该是在悄悄刻这些珠子。
他正捏着颗珠子把玩,回想谢煐不动声色藏东西的情形, 便听见房门响起动静, 抬头看见谢煐穿着中衣披着外袍走进来。
白殊笑意盈盈地冲他晃晃手中的珠子:“这么许多,殿下是刻了多久?”
谢煐没否认, 坐到床上将白殊搂进怀中, 温声道:“二月里才寻到一块满意的沉香, 原想着离你生辰还有两月, 如何都能够时间。不料刚把珠子打磨好,就碰到江南事发。我又不愿赶工给做差了,断断续续刻到昨日,才总算全弄好。”
白殊想到两人在外头几乎形影不离,微一挑眉:“你是不是等我睡了,才偷偷爬起来弄这个。”
谢煐在白殊额上轻吻一下:“每日只晚睡些许时候而已,没有伤着身子。”
说着他就露出几分遗憾之色:“本想给你好好过生辰,哪想连碗长寿面都没能做全,生辰礼就更不能马虎。”
四月时两人马不停蹄地在两浙四处跑,白殊生日那天,谢煐能抽出来的时间不多,只能让厨子将一应东西都备好,自己再去煮面。长寿面只做了一半的工序,这事一直让谢煐耿耿于怀。
白殊稍侧过头笑道:“往后还那么多年呢,我可等着殿下年年为我下厨。”
谢煐握住他的手,轻轻捏下掌心:“必不违诺。”
白殊在谢煐脸上印下个奖励之吻,又捏起一颗珠子问:“这东西有什么说道吗?”
谢煐抚着他铺洒在床的柔顺长发,细细讲解。
“这叫祈福珠,是北地那边的风俗。自孩子出生起,每一年家中父母便会给孩子做一颗,祈愿孩子健康成长,平安喜乐。通常是父亲寻木头磨珠子,母亲往上头刻字刻图,不过民间识字的人少,多是只刻图样。
“大多数家庭在孩子十五岁前都会制做,有些疼孩子的父母,只要有余力,也会持续做下去。外祖父母如今虽已花甲,却还年年给舅父和姨母他们都做一颗,只是人老眼花,做的珠子就比以前大了不少。”
白殊听得笑意更深:“殿下这是一次给我补齐了二十四颗啊。”
谢煐轻抚他脸颊:“往后每年都给你做一颗。”
白殊抬手抓住谢煐的手,拉下来在指尖上印下一吻。
接着他又有些好奇地问:“那殿下如今还有珠子吗?”
谢煐眸色有些沉,目光停在白殊开开合合的唇上,心中左右挣扎,最终还是眷恋这种温馨气氛的心思占了上风。
“有。六岁之前是爹娘做的,之后便是几位舅父舅母轮流给我做。”
白殊:“我想看看。”
谢煐目光扫到他握住自己手的手。
白殊嘴里说着想看,手上却丝毫没有放开的意思。
谢煐想了想,在他耳畔低声问:“抱你过去拿,还是让小厮进来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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