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给昭仪建言。”
范昭仪安慰道:“嬷嬷说哪里话,明日我便寻太医入宫……”
老嬷嬷却打断她,直言道:“皇长孙身死,平川王无后,这的确是宁西王的机会。然,一则要防肃王,不可让他回京。二则,切忌急躁,先前如何与圣上问安的,今后还如何,不可提起他事,亦不可在此时急着让宁西王的小皇孙们上前表现。”
范昭仪被她最后一句说中心思,不自觉地捏紧手帕。
老嬷嬷续道:“最重要的一点,万万不可动兵逼宫。越能稳到最后,宁西王的希望才越大。”
范昭仪听得心头一跳:“嬷嬷说笑了,二郎如今还被羽林卫囚在府中,我们哪里有兵可动。”
老嬷嬷再次盯着她看过片刻,便收回目光,闭上眼睛。
范昭仪看她一副不打算再多说的模样,也只得吩咐宫人好生伺候,便起身离去。
身旁的心腹女官奇道:“嬷嬷怎会提到动兵逼宫?”
范昭仪绞着手帕,垂下睫毛:“她怕是老糊涂了。”
白殊和谢煐当日得知贺兰和身份,便去卫国公府寻他与薛明芳,将此事详细说了。
贺兰和相当冷静:“不管我生身父母是谁,我也还是我,是贺兰家这一辈的六郎。”
薛明芳直接揽上他的肩膀:“那人也就空口白牙那么一说,丝毫证据都没有,谁认啊。”
随后他们又将这事透露给卫国公夫妇与贺兰季南知道,三人虽有些吃惊,却也没有太大反应,只商量了下万一有人出来指认,该如何反驳不承认。
白殊看他们无人介意此事,心中甚是欣慰。
回了上景宫,晚上还和谢煐说:“薛家与贺兰家的家风真是与众不同,难怪能教导出殿下与季贞、章臣这样的儿郎。”
谢煐揽着他,温声道:“章臣的身世,我们年少时也有过种种猜测。十二郎甚至想过更离奇的,猜他是今上流落在外的私生子。”
白殊忍不住笑道:“那要这样比起来,还是韩国公后人更好接受。那位韩国公能如此得人心,总比今上强多了。”
此事就这样掀过去,白殊二人继续照着自己的节奏过日子。
十几天过去,谢浩身死的消息传进了安阳。
白殊并没有多意外:“就知道他和白泊合作是与虎谋皮,迟早反噬。”
白泊要的是朝堂既平衡又混乱,哪可能真帮着平川王争位。既然宁西王这头被狠狠打压,他自然也会给平川王送上一记痛击。
谢浩的灵柩在七夕这一日抵京,但外人并不知道,同一日史更汉也被东宫卫带回到上景宫地牢。
同时被带回来的,还有让葛西尔念念不忘的西弗然圣物。
那是个合掌可握的青铜器,形似簋,圆腹双耳。白殊拿着细看,发现内壁上果然刻着看不懂的文字,应该就是伊落说过的,部落里的每一代祭司及其侍奉的首领。
他见谢煐起了身,便将东西交给冯万川拿去收好,也跟着起身,并且伸手握住谢煐的手。
白殊始终感觉到,谢煐对史更汉的情绪不太对。
谢煐转眼看来,白殊对他一笑:“走吧,带我去见识一下那个大名鼎鼎的叛党。”
还是那处森寒的地牢,史更汉和白殊先前的画像相差不大,只是形容憔悴。两年多的逃亡生涯已经压弯他的脊背,也在他脸上刻上多于年龄的风霜。
白殊悄悄转眼去看谢煐,见他面色冷然,隐隐地向外迸发着杀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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