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惩大戒,免得污了咱们庆国公沈家的清名!”
沈明淑挑眉,公说公有理,至于她信哪个……
阿萦攥住了长姐的衣角,含着泪无声地摇头,巴掌大的小脸愈发衬得一双杏眼又圆又大,可怜单弱得像只幼猫儿。
沈明淑心中一动,给周妈妈使了个眼色,周妈妈便清清嗓子笑道:“是一场误会,四姑娘年纪小,胆子也小,这咱们大姑奶奶是一直都知道,怎能做出与外男私奔的丑事?二夫人定是看走了眼。”
“王嫂子,你回去同二夫人通传一声,就说大姑奶奶因病在卫国公府里闭门休养许久,今日好容易身子爽利了些归宁一趟,对几位妹妹们正是想得紧,就先带四姑娘去东府的淑娴居坐一坐了。”
王嬷嬷目瞪口呆,忙阻拦道:“大姑奶奶,这可使不得……”
沈明淑哪里会理她,冷笑一声牵着阿萦的手飘然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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淑娴居是沈明淑未出阁时的闺房,毕竟是从小长大的地方,回到淑娴居,沈明淑脸上的淡然才渐渐褪去,眉宇间露出一抹疲惫与愁苦来。
周妈妈递来一盏热茶,趁着沈明淑喝茶之际,将她适才打听到的,阿萦这一个月遭遇尽数说给了主子听。
末了在沈明淑耳旁低声道:“这姑娘打小就命不好,若是夫人施以恩惠,定对夫人感恩戴德……”
沈明淑抬了抬手,周妈妈立即止住话头。
只见里间门前的软帘一掀,两个丫鬟扶着一位弱柳扶风的美人娉娉袅袅地走了出来。
阿萦上身换了一件鹅黄如意纹的妆花褙子,纤细的腰肢束在一条湖水蓝的百褶长裙里,这鲜亮的颜色衬得她肌肤如白花花的牛乳一般,更兼之骨细肉匀,低眉垂首间,白嫩嫩俏生生的脸蛋儿宛如一颗新剥的青涩菱角,不知等着哪个好艳福的男人攀折采摘。
虽是人生得瘦弱,该长肉的地方也分毫不少,月白色的抹胸小衣高高撑着,因着年纪尚小,虽未见有多傲人,却有种少女含苞待放的娇美。
周妈妈又绕到阿萦身后盯着她看了半响,心中不由赞叹这丫头的确是个好生养的,怪不得听说二爷心尖尖的那位林姨娘跟二爷在一起三年生了俩,最后难产死的时候肚子里还有一个已经成型的、断了气的男娃。
阿萦正被周妈妈如审视货物一般的眼神盯得惶恐不安,头几乎要垂到胸口去,又听上首长姐淡淡的声音传来,命她抬起头。
阿萦便乖顺地抬起头来。
沈明淑手中的帕子便攥得更紧了,情不自禁想到早晨梳妆时菱花镜中自己那憔悴苍白的脸色,眼中闪过一抹难言的复杂。
阿萦自小就是个美人坯子,莫论这一身细皮嫩肉,光是这张脸就不知招了姊妹们多少的忌恨。
沈文德说她长得像她那早逝的娘亲林姨娘,时常对着阿萦长吁短叹。
她的眼睛水润清澈,是世间少有的美丽,望向人时眉尖总是似有若无地颦蹙着三分惹人怜惜的凄楚,一看便是吃了许多苦与看人脸色长大的女孩儿。
怕是只要她愿意,会有无数的男人愿意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
阿萦听沈明淑语调有些冷,怕长姐因为她的脸而不喜她,因此紧张地搓着衣角,浓长的睫毛宛如羽翼一般颤着。
她知道,自己的终身就在长姐的一念之间。
“长姐,阿萦真的从未想过私奔,阿萦只想再见一面爹爹,求他明日不要逼阿萦嫁给曹大人!”
阿萦跪在地上不住磕头,“求长姐救阿萦一次,您的大恩大德,阿萦永世难忘!阿萦愿意做牛做马服侍长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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