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这车最远能驶到石马镇,沿途送的也是府城向西几个村落的百姓。
江南漕运发达,长江上漕船时时往来,依这漕河而生的有各地的运粮船、运盐船,还有船夫以及拉船的纤夫。
眼下正是□□,渡口船只来来往往,时不时有船只拉着货物到了码头,号子声响起,纤夫们便用力将船拉出。
如果说考场中是一番景象的话,渡口又是另一番截然不同的景象,这里没有风花雪月,有的只是最纯粹的繁华与劳动。
柳贺看了一会儿码头上的景象,待人齐了,他上了一辆牛车,若是坐马车会更快一些,只是眼下车行里马车都出去了,只剩牛车。
牛车其实更稳当一些,就是速度有些慢。
他穿着士子的长衫坐在一侧,上车的百姓视线便会先落在他身上,但找位置时,这些人却自动离他远了一些。
第40章 放榜
牛车慢是真的慢,价钱却比马车便宜了一半有余,等车驶到下河村时,车上只剩柳贺一人,天空乌漆麻黑的不见一丝光亮,柳贺原以为车夫还要掉头回城里,山路难走,这个天回城要比来时多费不少时间。
车夫却说,他家就在附近,在下河村和石马村的中间地带,早晨他从石马出发,沿路带人到城里,晚上再从城里回来。
柳贺昨天才进的城,此刻他敲响了院门,不仅纪娘子有些茫然,滚团的表情看起来也是懵懵的。
二婶从自家院门看到这一幕,一边嗑瓜子一边和二叔嘀咕:“我看贺哥儿这回府试准没过,他县试去了城里十来天,府试才两天就回来了。”
二叔正在喝酒,一边啧着酒味嚼着花生米:“我早就和你说过,这府试哪是那么容易就能考上的?”
二婶看到他这副怂样就来气,尤其柳贺通过县试的那几日,她对二叔横挑鼻子竖挑眼,不是这儿看不惯就是那儿看不惯,二叔心里清楚她就是见不得纪娘子过得好,在家装了几日怂。
眼下二婶是舒服了:“什么人都想着读书,也不想想,这书是你地里刨食的能读的?”
她心想着,过两天得去纪娘子家门前转一圈,看看她母子俩的惨样。
……
“贺哥儿,怎么就回来了?”纪娘子问道,“可是考试出了什么状况?”
柳信当年考府试可是前后考了六七天,且他第一回 还未考上,第二回才考取了童生的功名。
柳贺摇了摇头,嘴角却不自觉上扬起来。
他在同窗面前还能保持喜怒不形于色的气度,可到了纪娘子面前,他的笑容便掩都掩不住。
“娘,知府大人第一场就取了我,你儿子是童生了。”
“当真?”听柳贺这么说,纪娘子更是一副不敢相信的神色。
“千真万确。”柳贺道,“眼下名次还未出,等三场考完就知道了。”
若是在城里,府试出了结果应当会有报录人上门,不过下河村实在太远了,恐怕不会有报录人上门。
纪娘子自然相信柳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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