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西桥辩解了一句,柳贺却又问:“本府当年为府学廪生,因而本府清楚,为廪生者,须在县学或府学读满一段时日的书,你因是廪生,才如李家当馆师,此事本府已至李乡绅处查实。”
“按江都县学的规矩,你早该被剥了这廪生之位才对。”
“你欺瞒李乡绅再先,又辱李怀妻在后。”柳贺道,“本府虽未找到林、赵二人作证,可据李乡绅子所言,第二日你教他课时,面部及手部都有抓痕,疑似为女子所抓。”
江西桥道:“府尊大人,小人少时便不为猫所喜,猫见了小人必要挠一把。”
柳贺道:“你非要本府给你找只猫来不可?”
柳贺将自家
滚团找来,滚团只瞅了江西桥一眼,便不感兴趣地转过头去。
江西桥面上便多了一分尴尬。
“当然,这般罪证倒也算不上实证。”柳贺道,“只是你恐怕不知,你去李家那日,不仅有人证,也有物证。”
第141章 破案
江西桥下意识看向李怀,去李家犯案的的确是他,可江西桥自认将事做得完美无缺,即便旁人见了,恐怕也以为他和李怀关系亲近,故而在李怀离家时前去拜访。
可柳贺说得如此肯定,江西桥苦思细想也不知柳贺究竟掌握了什么证据。
柳贺拍着惊堂木:“带人证!”
有二年轻士子冲柳贺拱了拱手:“学生秦珍年、张廷见过府尊大人。”
江西桥认出,这秦珍年、张廷是他在江都县学的同窗。
这两人与他并无交情,自江西桥去李家坐了馆,他所来往的都是府中高门大户,又如何将只是秀才的同窗们看在眼中?
“你俩便细细将那日所见所闻道来。”
原来,江西桥自任了李家公子的馆师,便成日沉浸在富贵乡中,他买通了县学教谕及训导,不仅不去县学听课,就连县学的岁考也不参加,县学那一阵换了一位教谕,教谕便命秦珍年、张廷去江西桥家中寻他。
二人未找到江西桥,便打算去李怀家中询问,谁知刚走到李家,就见江西桥慌乱而出,就连两人叫他也未听见。
“你二人确定是二月初十日?”
“我二人确定,去年底,县学瞿教谕回了老家,新来的祝教谕是江西人,上任迟了些,因而本该在年底的岁考才拖至二月初十,此事祝教谕及江都县学生员都可作证。”
“进入李家之人却是江西桥?”
“那日天气晴好,我二人并非眼盲,故而可以确定。”
江西桥并不知除了赵、林二人外也有人瞧见了他,额头不由冒出了一层冷汗,且赵、林二人只是普通百姓,秦珍年、张廷却是县学生员,有他二人作证,可信度立时高了数倍。
府衙外的百姓原先觉得江西桥是被冤枉的,此时听秦、张二人一说,想法立刻跟着改了。
“府尊大人,就算学生那日去了李怀家,又有何证表明李怀之妻是学生玷污?”江西桥道,“李怀之妻已过世,死无对证,今日他可以此为由污蔑学生,明日便可以此污蔑任何人!”
“府尊大人如此断案,学生不服!”
江西桥的愤怒不似作假,四周百姓及堂上几位官员都轻轻点头,此案的难处便是李怀之妻已过世,纵是有人证,可只要江西桥咬死不认,柳贺也难以将他怎样。
“江西桥,你可识得此物?”
此刻呈在堂前的,是一双绣花弓鞋。
这鞋的式样、颜色江西桥都不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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