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被动局面。
魏封是从小在底层摸爬滚打长大的,三天带伤两天见血,这种人…最不怕的就是来硬的。
……
入冬以后,小狗球球的身体和?精神状态越渐糟糕了。
路安纯去?看望过球球几次。
尽管魏封将它?照顾的特别精细,买了最好的进口狗粮,柔软的绒毛垫窝,各类宠物用?药也一应俱全地配置得当?。
但?因为小狗年纪很大了,那次肋骨断裂的重?创之后,它?的身体就一天不如一天,绝大部?分时间都?病恹恹的蜷缩在窝里?。
魏封让路安纯做好心理准备,这狗估计撑不过这个冬天。
有时候,路安纯喜欢听他说话,有时候…又觉得他说话真的太?直接。
是啊,真话都?不好听,这就是她喜欢用?谎言来粉饰太?平的原因,她对身边的每一个人都?说着张口即来、自欺欺人的谎言。
但?自欺欺人,才是绝大多数人应对这个残忍世界最好的一道防御墙。
唯独魏封,不肯要这如泡沫板易碎的美好,他直面真实,直面粗糙、甚至鲜血淋漓的人间。
所以他总对她讲真话。
圣诞节那天,魏封告诉路安纯,球球走了。
痛苦地呜咽了一整夜,后半夜他和?魏然将狗送到24小时的宠物医院,挂急诊,但?医生说即便救了,也只是延续它?的痛苦,问他是否选择安乐死。
魏封摇头,没有这样做,它?不想死,还在做最后的挣扎,和?死神抗争到最后一刻。
他和?魏然陪着小狗在医院坐了一整夜。
天光刺破黎明的那一刹那,小狗终于断气了。
黄昏时分,班干部?们组织了一场圣诞晚会,但?路安纯很想戴上幸福面具,加入大家欢乐的氛围当?中,可是她发现自己无论如何?努力地绽开微笑,直到嘴角都?开始抽筋…
她眼角还是泛酸,还是想哭。
球球的死像一道阴云,暗沉沉的压在她心上,但?这不是她难过的根本原因。
她想到了自己的生命,是不是也和?球球一样,在日复一日的压抑和?伪装中,渐渐委顿,最终凋零枯萎。
她逃离了欢乐的晚会,独自来到楼顶天台边,坐在阶梯上,望着远处大片火烧云燎红的天空,如青春般浓墨重?彩,就像最后的盛宴。
没过多久,魏封上了天台,坐在她身边。
尽管入冬了,他仍旧穿着校服的白衬衣,日落将他的衣服堵上了一层柔光滤镜色,平日里?锋锐的脸庞轮廓也变得柔和?了许多。
“为什?么不选择安乐死呢?”路安纯压着嗓音问他。
“它?不会说话,但?我想,它?不会愿意主动放弃生命,更不会愿意由别人来结束生命。”魏封面无表情,嗓音低沉如划过的磨砂纸,“痛苦是生命的常态,快乐才是奢侈。”
路安纯望着少年英俊的侧脸,他单手撑着身体,后仰,放空地望着远处夕阳暮沉,漆黑的眸子没有任何?情绪。
洒脱又不洒脱。
“魏封,能不能让我靠一靠。”
“随时。”
他朝她坐得近了些,路安纯轻轻将脑袋靠在了他宽阔沉稳的肩膀上,眼泪无声无息地掉落,顺着他的领口淌在胸口皮肤上。
灼烫如烙印,将他的心翻来覆去?地炙烤着。
魏封一言不发,低头点了烟,袅袅的白烟萦绕着他们俩,路安纯朝他颈项里?面拱了拱,更加亲昵地靠着他。
她喜欢嗅着他身上一切的味道,薄荷的烟味,干净的洗衣粉清香,交织成独属于他的气息…
这时,天空中飘起了雪花星子。
魏封“欧”地发出一道惊喜音,伸手敏捷地捉住一片雪花,想递给她看,但?雪花一沾手就被他灼烫的体温融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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