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阶上、盘龙柱上、石台上……
而坐在首位的尊麟仙者一袭银袍被鲜血染红,肩上只余下一截涌血的断颈,头颅……头颅早已碎成肉末,无从拼凑。
“啊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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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忘州只觉得做了一场开头惊悚,但中间和结尾都温柔得让他不愿醒来的梦。
他恍惚间睁开眼睛,目光所及依旧是婴儿布置诡异的房间。
而他手握袭焱,刀刃正插在男性纸人的心口,纸人站在原本是红色帘幕的地方,身上干干净净,只有吓了他好几次的头不翼而飞,裸露出里面泛黑的秸秆。
沈忘州心头一凛,刚欲补刀,一旁忽然冲出一道黑色身影直直扑进了他怀里。
熟悉的冷香让沈忘州整个人都松了口气,抱住来人。
司溟颤抖着趴在他肩膀上,嘤嘤哭道:“好可怕呀师兄,纸人想杀我……”
第47章 祭神
袭焱剑刃燃起赤红火焰, 纸人连挣扎都没有就被烧了个精光。
连灰尘都没留下。
沈忘州盯着纸人消失,才松了口气,看向怀里发抖的司溟, 回抱住他:“你一个人过来的?有没有受伤?”
司溟紧了紧环住他腰间的手, 咳了几声,善解人意地垂着眉眼:“不碍事,只是推了我一掌。”
“他碰到你了?”沈忘州声音猛地提高,紧张地攥住司溟的手腕探入灵力。
水火相斥的脉象平日里便是混乱,如今更是肆虐到几欲走火入魔,但又因蕴含一股外来的火系灵力强势压制, 而维持着一个微妙脆弱的平衡。
自相残杀的痛意汹涌,又不至于将内府破坏殆尽,折磨得宛如凌迟。
沈忘州光是感受都能想象到司溟平日里的痛苦。
那团外来的火系灵力是他的,沈忘州一时间不禁庆幸昨晚与司溟双修了那么久,稳固了内府,不然今天的情况得多么危险。
他暗暗决定,这次的事情解决后就算是脸皮烫到熟了, 也要和司溟再双修一次。
让司溟吃了稳固内府的丹药又给他传了些许灵力后, 沈忘州才转头看向已经从幻觉中醒来的秦雨。
秦雨按着额角眉头紧皱,显然也在幻境里看见了什么糟糕的事。
他张了张嘴,见沈忘州没事就又闭上了。
沈忘州:“……”
说一句话都要命了。
奶娘吓晕过去了,沈忘州叫醒她,她一睁开眼睛就瞪着沈忘州身后惊惶地喊“纸人动了!纸人动了!”。
沈忘州肩膀猛地僵硬住,身后一阵凉意。
司溟靠在他肩上, 歪头看着沈忘州的脸, 黏糊糊地抱住他:“师兄,纸人没有动。”
沈忘州呼出一口气, 一把抓住了司溟的手,对方愣了一下,然后紧紧地与他十指相扣。
沈忘州这才回过神,顿觉丢人,耳根红了个透,却也没舍得松开手。
司溟将他的反应尽收眼底,凤眼眼尾下压,笑意像盛满的水杯,不自觉地溢出。
沈忘州一手抓着司溟,另一只手扶起吓到磕巴的奶娘。
他再次看向墙角一袭粉衣的女性纸人和一袭红衣的孩童纸人,不知道是不是错觉。
现在的纸人好似“空了”,里面的东西不见了,让沈忘州稍稍放松了警惕。
他转身欲走,秦雨忽然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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