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宝!来帮我挽发!”她连忙扬声喊,手忙脚乱的从箱子里翻出一套衣裙换上。
主仆两人一通忙活,匆匆的去了东院儿。
“母亲安好,方才被一点事绊住了手脚,来得迟了,还望母亲见谅。”沈兰溪一脸歉疚的道。
元宝垂着眉眼,也是一脸正色。
祝夫人拍拍她的手,温和道:“不碍事,就是些账册,我不大瞧得过来,这才寻你来,院儿里若是有要紧事,这些账册你带回去看也是一样的。”
咦?这是给她送枕头了?
沈兰溪赶紧接下,“二娘惭愧,多谢母亲体恤。”
元宝在一旁打了个冷颤,一张脸苦巴巴的皱了起来。
她也不喜欢看账册啊!
娘子若是再推给她,她晌午还要吃烧鸡!
沈兰溪也没急着走,翻开一本账册,挑了几个浅显的问题抛给了祝夫人,一脸无知的迷茫。
祝夫人眉头微皱,抬眼对上她求知若渴的视线时,在心里叹了口气,细语轻声的与她讲。
从前瞧她礼数周到,还以为沈家夫人是把她当作嫡女来教养的,如今瞧来,还是差了一截,只怕是沈夫人也没想这个女儿能当嫡夫人吧。
沈兰溪听得认真,浑身散发着清晰的愚蠢,听过一遍,眼眸依旧闪着些茫然。
“可听懂了?”祝夫人问。
沈兰溪咬了咬唇,点点头又摇摇头,把三个问题里最难的那个又拿了出来。
这般容易便听懂,她怕不是会被以为天赋异禀,继而委以重任。
她懒,不愿帮别人数钱。
但若是什么都没懂,那约莫是会被当作傻子了。
祝夫人又与她讲了一遍,“可懂了?”
沈兰溪思索片刻,一脸真诚的发问,“郎君可懂这些?”
祝夫人:“……”
“母亲有事便忙吧,待郎君下值回来,我问他也是一样的。”沈兰溪甜甜的笑,一副娇羞模样。
祝夫人倒吸一口凉气,心疼她儿忙活公务回来,还要被后院儿琐事所累。
“带着这些账册,你随我来。”祝夫人果断道。
“啊?”沈兰溪咽了咽喉咙,心虚又茫然的应了一声。
一息后,婆媳俩站在主院儿院里,沈兰溪傻眼了。
这……这怎的跟她所预想的差了十万八千里!
“老夫人正看着小郎君读书呢,夫人和少夫人快进来。”花嬷嬷笑着道。
祝夫人面色一喜,脚下生风的带着沈兰溪入内。
两人见过礼,一旁读书的祝允澄也起来与她们见礼,眼神好奇。
沈兰溪装鹌鹑,垂头耷脑的立在一旁。
“抬起头来,含背缩肩的像什么样子,小家子气。”祝老夫人看不惯道。
沈兰溪很听话,一副软包子任人揉捏的怯弱样儿。
恨不得老夫人能立马指着她的鼻尖儿让她滚出去。
她真的!一点都不想留在这儿学习啊!
祝夫人回头瞧她一眼,上前与老夫人道:“母亲别动气,今日过来,也是儿媳着实需要母亲帮把手。”
对这个自己挑选的儿媳,祝老夫人甚是满意,和颜悦色道:“有什么难处你说便是,我有何没应过你?”
“二娘这孩子可怜,做姑娘时也没学过理账册的学问,这嫁过来,本该是我这做婆母的教她,奈何这段时日实在是忙得脚不沾地,这才斗胆来跟母亲说,她也聪慧,权当是来这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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