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门的方向转过脸去,笑盈盈地说:“你回来了。”
塞维尔的神经顿时紧绷起来,颤巍巍地往房门望去。
只见埃尔温不知何时站在了门口,宽阔的肩膀上扛着那个塞维尔熟悉的、足足有半人高的琴盒。他像是刚刚洗过澡,裸露在外的皮肤还笼罩着一层氤氲缭绕的蒸汽,散发着潮气的灿金色鬈发溻湿了脸颊,勾勒着那张曲线坚毅的脸庞。
三年未见,他此时的模样让塞维尔感到陌生得可怕。埃尔温的神情已经褪去了当初的纯真,他五官凌厉,身材精悍,越发像只遒劲而危险的雄狮,单是淡漠地瞥塞维尔一眼,便能让Omega本能地瑟缩起来,仿佛被那对玻璃似的冰冷眼瞳所刺伤。
好在他们的对视并没有持续太久,埃尔温首先别过脸去,散落在脸颊两侧的金色鬈发遮住了他的神情,塞维尔只能看见他的喉结随着说话声缓慢滚动:
“你和他说了什么,米勒。”他说。
“只是闲聊,”被他唤作米勒的男人无辜地摊开手,“你瞧,他已经被游戏吓坏了。”
“有吗?我看他可舒服得很,”埃尔温面无表情地走进房间,径直抓住了塞维尔的手腕,态度强硬地将Omega从床铺上拖起来,“他要跟我一起离开这里。”
尽管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突然被埃尔温触碰——被标记自己的Alpha触碰,塞维尔还是无法抑制地颤抖起来。他直觉自己该和埃尔温保持距离,鼓起勇气去掰埃尔温的手指,又被Alpha泄愤似的重重掐住腕骨,让他不禁疼得倒抽凉气,看着自己的手腕浮起一圈红痕。
“清除夜才过去三个小时,”米勒无动于衷地坐在椅子里,语气说不清是规劝还是幸灾乐祸,“你确定要带着他回到外面去吗?”
才三个小时?塞维尔呆愣了一下,他还以为一觉醒来后,清除夜就能过去了。
埃尔温明显地皱起眉来。他垂头打量了一下塞维尔的神色,冷声说:“总比待在这里强。”
米勒没再阻拦,嘴里发出遗憾的嗟叹:“你明年还会再来吗?你今天晚上的表现很出色,有好多人都舍不得让你离开呢。”
自从清醒后,塞维尔的脑袋里就装了好多问题,此时更是忍不住想将一切问清楚。但他有些不敢说话,只敢悄悄拽了拽埃尔温的衣袖角,哪知道埃尔温像是没有察觉一样,只是背对着米勒冷淡地说了句“以后再说”,便拽着他直直往外走。
门外是一条宽敞的走廊。塞维尔踉跄着跟在埃尔温身后,穿过这段长廊,很快便能听见一阵欢声笑语与悠扬的舞曲声。他能感受到埃尔温的脚步略微停顿了一下,握住他手腕的那只手掌又紧了紧,带着他笔直朝人声聚集处走去。
毫无疑问,他们在二楼,而埃尔温正打算带着他走向下楼的旋转式台阶。塞维尔看见汉白玉阶梯上装饰着乳白色浮雕,像凝固的、凉丝丝的乳胶,再往下,映入眼帘的便是一片亮堂典雅的厅堂——燃着蜡烛灯的水晶吊盏在垂拱下如钟摆般摇晃,荡漾的光影下是戴着假面、穿着晚礼服的人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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