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啊,不过记得别进队伍。”他家大人刚从田里回来, 裤腿还卷着,扛着锄头,闻言就摸了摸下巴, “以后专接委托, 也挺不错。”
小男孩蹦蹦跳跳地跟着走:“什么是队伍?是打他、吓唬他, 还要抓他回去的那些人吗?”
他家大人点点头又摇摇头,没说话,胡噜了一把小男孩的后脑勺。
大人领着男孩沿着田埂走远。
小男孩已经走到这条路的尽头, 还在远远地回头看,想找到一两根落下来的银线。
天色正一点点暗下来,晚霞漫天,倦鸟归巢, 森林被暮色笼罩。
他没再找到那两个缄默者的踪迹。
杜槲跟他的队伍也一样。
“要不别找了。”甚至有哨兵边往回走, 边忍不住觉得有道理,“这事好像是挺重要。”
哨兵和向导之间天然就有连接,他这么想,向导也跟着动摇:“那个傀儡师的实力……要真想干点什么, 就算咱们全是A级, 上去了也不够看吧?”
他们又不是没有A级的向导哨兵搭档, 上次一群人准备充分打上门, 也没落着半点好。
至于S级的向导和哨兵,不要说不会随意为了一个可能性出动,就算真报上去了,也是他们先去招惹的那个傀儡师。
上报村子的话,他们这支队伍倒不要紧,杜槲作为领队的能力,只怕就难免要被重新评估了。
有人低声问:“说起来……我们到底干嘛要跟那个傀儡师作对啊?”
杜槲盯着地面,一瘸一拐地走着,听见队伍里的窃窃私语,后槽牙咬得咯咯响。
他的喉咙跟脸皮都火烧火燎地疼,还有手腕——那些银线没留下半点痕迹,却又锋利得简直活见鬼,不过是碰了一下,就像是把他的手腕割碎了。
明明都是一样的线,那男孩和时润声为什么没事?!
那究竟是什么鬼材料?连雏鸟都活蹦乱跳,偏偏到他身上就疼得要命!
“傀儡师是白塔的死敌,我们当然要处理他们。”杜槲沉声开口,“他掠走了我们队伍的缄默者,难道我们就放着不管?”
他在队伍里毕竟还有积威,即使言语失去了力量,说出的话也叫其他人本能地不敢反驳。
“现在不想办法,难道要等他把人做成傀儡,带回来作乱搞破坏的时候,再处理吗!”
杜槲已经因此死过一次,他恨得要命,烧灼的怨愤骤然炸开:“你们就那么看着!为什么不拦住他?为什么没一个人去把时润声带回来!?”
队伍里的向导和哨兵面面相觑,过了半晌,一个哨兵才低声辩解:“他说就带走一个小时……”
“他说了你们就信?”杜槲几乎被气疯了,反倒失笑,“一个小时以后呢?就听天由命?那是个大活人!又不是个能随便替换的东西,没了就真没了——”
他是在盛怒之下说出的这番话,怒火几乎吞没理智,一口气说到这才忽然醒神,心头陡沉,仓猝闭上嘴。
可终归还是晚了一步,说出的话就无法收回,那几个向导和哨兵你看我我看你,神色都有短暂的愣怔错愕。
杜槲狼狈地站在原地,像是有盆冷水当头泼下来,将冲天的怒火浇得狼藉喑哑。
……将缄默者物化,这是缄默者最核心的使用方法。
言语的力量有明有暗,明处的力量自然不用说,那些引导哨兵战斗的言语,转移伤害、建立和切断联系的言语也都在其列。
在暗处的言语力量,包括煽动、引导、暗示,用这些办法,可以不动声色地改变人们的观念、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