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了。”任兆湿淋淋地走过来,“都闭嘴。”
他抹了把脸上的水,喉咙沙哑得像是吞了把铁砂:“有人来了,你们没发现吗?”
众人吓了一跳,这才纷纷静下来,扭头四处张望,神色都有些惊疑不定。
一个哨兵瞥见林子间隙里的银白色斗篷,吓得大喊了一声,拼命后退:“哑——”
他原本想喊哑炮,可想起那朵古怪到能把人吓破胆的花,硬生生吞回去,“时,时润声……”
林间光线暗淡,光影斑驳,点点金光浮动。
小缄默者摘下兜帽,从树后走出来。
“你来报复我们?”任兆盯着他,神情阴冷嘲讽,“主意还真不错,先把我们这些向导弄哑了,然后你好下手?”
“我来和你们说。”时润声摇了摇头,他仍然有些紧张,微微攥了下拳,“你们在变成‘兽’。”
那些少年面面相觑。
弄懂了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后,这些少年哨兵和向导,立刻爆出一片更嘲讽的哄笑声。
“这又是什么歪理邪说?”
有个哨兵嘲讽道:“你不会真跟你爹妈一样,背叛了白塔,跟什么傀儡师跑了吧?”
时润声重复:“我父母没有背叛白塔。”
就算是将时润声驱逐出村子、那份被动过手脚的任务总结,也只是说他父母指挥不力,才导致任务失败。
而“没有及时让缄默者转移伤害,所以导致全军覆没”这个推断,只是因为那一小块留影木的影像就是这样——但任何一个足够理智的成年人都该清楚,只有一小段影像,是不能推断整个任务的来龙去脉的。
至于“因为儿子会觉醒成缄默者,所以提前做准备,在任务里故意留手”这种说法,更是毫无凭据和道理可言。
就算是一个平民小男孩也知道,在觉醒之前,没有任何人能预知觉醒的结果,就算是拥有“直觉”的S级向导也无法确定。
更不要说是一对生性温柔,从没去请白塔给予暗示的,评级也仅为A级的哨兵和向导。
他们对儿子的要求,也仅仅是“做哨兵很好、做向导不错、做缄默者非常酷,做个自由的普通人也很快乐,可以种一大片金色的麦浪”。
“你们只相信这一种可能,是因为只有这种可能,才能让你们把仇恨发泄在我身上。”
时润声说:“你们不敢反抗欺负你们的那些人,因为他们比你们强。但你们感到愤怒,所以要有一个出气筒。”
小缄默者蹙紧眉,他在熬鱼骨莼菜粥的时候请教了什么都懂的大BOSS,这已经是受到兽灵侵蚀极为严重的表现:“这样不行,你们会变成郊狼和鬣狗的。”
这话像是往原本就滚沸的钢水里重重泼了盆冷水。
他的话音刚落,一个哨兵已经径直冲过去,在向导的言语加持下,拳头的骨节攥得咯吱作响。
“你才是野狗!”那哨兵红着眼吼道,“闭嘴,闭嘴,你不是哑炮吗!”
他向时润声冲过去,一拳就要重重砸下来,小缄默者却已经矮身向前,单手攥住了那少年哨兵的手腕。
向导的加持仿佛骤然失效,那少年哨兵尚且来不及反应,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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