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体会这种感受,你现在很不舒服,我知道这是种什么样的不舒服。”
穆瑜低下头,摸摸小缄默者的头发:“所以,如果有这样的想法,可以尽管跟我说。”
时润声屏住呼吸,他本能地攥紧了傀儡师的袖口,手指用力到有些泛白。
“您……”小缄默者的声音很轻,嗓子急得有一点哑,“您还不舒服吗?您好一些了吗?”
穆瑜点了点头:“完全好了,所以我来教你。”
时润声的胸口起伏了两下,他不知道有没有用,但还是有点吃力地、笨拙地拱进傀儡师的怀里,抱紧对方,用胸口贴住胸口。
“可以和我说说吗?”穆瑜揽着他,低头问,“你本来的计划,我帮你参谋参谋。”
小缄默者一动不动地贴着他的胸口,被大狼狗叼着香喷喷的大骨头拱了两下,醒过神似的抬起手,摸摸大狼狗的毛毛:“我……我要把小鸡养大,收麦子,照顾大狼狗。”
“用麦子做麦饼,麦芽糖。”时润声说,“我要白天、晚上不停地做,装满一整个小木屋。”
反派大BOSS点了点头:“是个伟大的计划。”
小缄默者轻轻抿了下嘴角,耳朵有点红,把脸往盖在身上的外套里埋了埋:“然后……我想把、把大鸡和大狼狗托付给您,我会留下足够的食物。”
时润声轻声说:“您什么时候回来,就请帮我带走他们。”
“完全没问题。”傀儡师问,“你呢?”
“我……去找一找看,能不能找到爸爸妈妈牺牲的真相。”时润声说,“我去给任兆他们讲第二顿道理的时候,听见有人,在议论这件事。”
“这件事我得等一等,不能做得那么快……”时润声小声说,“希望爸爸妈妈能原谅我。”
小缄默者大概有预感,在他替父母澄清真相以后,要不了多久,就会彻底碎掉。
是最后的这一点执念牵着他,他才依然还活着,还能动,还能像是常人一样说话和走路。
傀儡师点了点头:“他们根本就不怪你。”
小缄默者忍不住抿起嘴角,清澈的眼睛里有笑影晃出来:“您又听到我爸爸妈妈说话了吗?”
“是啊,他们完全没有意见。”
傀儡师说:“我还听见他们说,小花猫累坏了,小花猫早该休息一会儿。”
小缄默者弯了弯眼睛,他靠在傀儡师胸口,怔怔地过了一会儿,才又小声说:“谢谢爸爸妈妈。”
“但我有意见,我觉得你不太讲义气。”反派大BOSS说,“我们说好了,你会守护我们的十万盆花的。”
小缄默者说:“不耽搁,您明年来开春的时候,我会变成一个小稻草人,在小木屋旁边。”
“您把我插在您的领域里就好。”时润声说,“我给它们下小雨,遮太阳,赶走害虫和不听话的小鸟,请小蜜蜂来。”
“我会守护它们,也守护您,把我插在您的领域里,我就能一直治疗您了。”
小缄默者说:“请您一定要耐心一些,伤好得没那么快,可能要多治几年才能去根……我给您留了一些小木头人解闷,如果您觉得无聊了,就用银线拴着它们玩。”
“原来是这样。”傀儡师摸了摸他阖着的眼睛,“你把一切都安排得很好,我挑不出什么刺,也找不出茬。”
小缄默者忍不住笑出来:“那是因为……您不擅长挑刺和找茬。”
“这是你的愿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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