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
时润声的肩膀被飞快拍了一下。
小花猫立刻转身,总是逗他的年轻哨兵相当神气地跳到树上,又钻出来:“抓不着抓不着!”
他的身体借着树的遮掩消散,不等时润声看清,又有青年向导飞快使用指令“戳你痒痒肉”,得意洋洋地抬腿就跑,哗啦啦钻进树丛。
有人来摸摸小缄默者的头发,有人来捏捏他的耳朵,有人替他整理好领子,往他的口袋里塞看起来好看的小石头。
有人替自己的孩子对他说对不起,有人把他举起来扛到肩膀上跑圈,有人翻着跟头逗他笑。
每个人都来和他们共同的孩子打招呼,然后飞快遵守“捉迷藏”的规则,消失在温柔轻凉的夜风里。
无声的缄默者拥抱住那个孩子,留下一句“抱歉”,和一个超级酷的、大展神威智斗古兽灵的小木头人。
时泉荫站在那些金黄色的、他们从没见过的秋叶里。
秋叶覆盖的是片蒲公英田,那些蒲公英已经几年没开过花了。
从这里的英灵陷入鏖战、不得安息不得归的那一刻起,蒲公英就没再开过花,这里就再没有萤火虫。
“小花猫!”时泉荫挥着手喊,“要变魔术了,闭上眼睛!”
时润声抿起嘴角,他大声答应,抬手捂住眼睛,被妈妈温柔的怀抱揽住。
时泉荫喊:“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了!”时润声大声回答。
“爸爸妈妈也要藏起来了!”时泉荫问小花猫,“爸爸妈妈什么时候回来?”
小缄默者牢牢记得答案:“蒲公英再飞,萤火虫再跑出来的时候!”
时泉荫想要走过去,身形却晃了下,他怔了半晌才低头看,脸色变得苍白,吃力地笑了笑。
他伤得太重了,那只兽灵撕碎了他——这种伤随着记忆的回流,开始逐渐显露出来。
血把那一片金黄的秋叶浸成血红,时泉荫半跪在地上,慢慢捡来旁边的叶子,把血盖住。
叶晴柔俯身吻上儿子的额头。
“要自由。”妈妈对他说,“小花猫,要守护你自己……我们小花猫,是反派英雄小BOSS。”
风把一切拂净。
时润声一动不动地静静站着,他不知道自己站了多久,他的怀里是抱不下的礼物,这些礼物压得他站不稳。
小缄默者蹲在地上,打开自己的银色小麻袋,把礼物一样一样小心地装进去。
那个超级酷的小木头人,他不舍得往麻袋里面放,就在怀里和爸爸的战铠、妈妈的队长臂章一起抱着,还有那块浸透了血的留影木。
小缄默者的眼睛睁的很大,他以为自己会在这个时候用力哭、哭到喘不上气,但好像又流不出眼泪。
队伍里的大伙,用了浑身解数来逗小队长笑,小花猫队长现在想起那个鬼脸,还忍不住要抿嘴角。
时润声仔细地收了很久,把所有礼物都收进麻袋,才撑着地面站起身。
他的腿完全麻了,刚走出一步路,就被一截小槐树根绊摔到地上。
小缄默者趴在地上,他小声问那棵有点眼熟的小槐树根:“是梦吗?”
时润声仔细想了好一会儿,还是很严谨地摇了摇头,自己回答自己:“不是。”
不是梦,他口袋里还有一个肉夹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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