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人以为南溪有变,还是比较麻烦的。
齐慎听过一耳朵,当今陛下替嫁之事,十几年的女儿身,而后暴露,一举夺得帝位。
新帝勤勉,且行事细腻周全,并不像闺阁养出的人,或许就与嫁去南溪半年有关。
新帝是南溪王后,齐慎开口道:“你想通过新帝控制尚朝?”
“若想控制,何必选你做太子。”沈醇看着他沉吟道,“看起来不太聪明的样子,要不换一个。”
齐慎:“……”
他还在他面前。
“你既知道了,我也不妨告诉你。”沈醇看着他道,“待你能理一国朝政时,我会带他离开。”
“既不想要帝位,为何要夺?”齐慎问道。
“为帝王,才可平帝王所下之事。”沈醇说道。
齐慎明白了,是为了元后家族,这种事只有元后唯一的遗子可平。
故而新帝不选妃,不立后,选王公贵族的子弟为储君,都是为了重回南溪。
新帝爱民如子,他若在南溪,或能制止战乱。
齐慎放下了弓道:“如此,多谢南溪王了。”
他能成为储君,还多亏了新帝无意帝位。
为了一个人可舍帝位么?
“不客气,当时我只教了阿白半年,他就懂治国之道了。”沈醇笑道。
齐慎:“……在下定当尽力。”
“回见。”沈醇起身离去,几个起落已不见了踪影。
齐慎则转身看向了那深深没入墙壁的箭羽,拔出时,箭尖却留在了里面。
当日他在北海,听闻楼关之事,只想着若他在,必不会让虎门关失守,如今才知人外有人,天外有人,他还远远不及。
……
时间匆匆入了冬,沈醇又进京了一次,这一次分别时,齐语白整理着他的斗篷道:“冰雪封了草原,就不要乱跑了。”
那一次的风雪已让他见了天地之危,虽然会思念,但更想他平安。
“好,雪若下的大了,让人多灌些热水放进被窝,炭火别烧的太热,出入容易生病。”沈醇笑道。
“嗯,雪若太大,便不上朝了。”齐语白心下温暖,“你路上慢些。”
“好。”沈醇低头亲了一下他的额头,转身离开。
齐语白眺望他的身影,却已不见了人。
一个冬天,大概要有三四个月不能见了。
“陛下,太子殿下求见。”大太监过来道。
“让他进来吧。”齐语白收拾思绪上了帝位。
齐慎的确天资出众,如今比之他也未有不及,他一放权,对方揽权极快,应该用不了多少时日了。
大雪是在沈醇离开后的第三日飘落的,不过一夜便堆积的极厚,一个冬天断断续续,压了不少房屋。
各处有受灾情况,齐语白一应都交给太子处理,齐慎上下打点,甚至亲力亲为,又有温相辅佐,送上的奏报连齐语白都挑不出半点儿毛病。
温相为首,朝堂之人也试探着开始站队,见陛下并不谴责,一应也皆听了齐慎的吩咐。
“陛下这是有让位之心啊?”朝臣纷纷揣度。
“温相都带头了,太子也确实出色。”其他人议论道。
“你知陛下之意。”温相站在府中看着雪景道。
“儿子知道。”温瑞卓立在其后道,“太子能堪重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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