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心自己都写了什么,他们全团团围在司徒犬子的书桌前,安慰着需要重写的他。只有极个别的小郎君被要求重写了,犬子不幸正是其中之一。
犬子不觉得是自己的文笔问题,只觉得倒霉,他懊悔万分:“我当初到底为什么要选择写我爹啊?!”
夫子的要求是写家人,他家里那么多人,写谁不好,为什么偏偏写了他那个不靠谱的爹呢?现在好了吧,被亲爹连累,要重写。
叶之初却有不一样的想法,他尽可能在不伤害犬子的感情的情况下道:“也许还要加一点修辞。”
夫子对这次习作的要求是,从最近学到的修辞、押韵等手法里,选择其中之一或更多来写《我的家人》。司徒犬子这小两百个字里,是一点技巧也没有,全都是感情,是他对他爹的单方面输出,控诉着对方种种的不负责任行为。
从他爹一次也没有接送自己上下学,到他爹昨天又喝的醉醺醺,宵禁之后才回家,被祖父追着打了好几条街。
这都不仅仅是揭短了,你爹犯法了你知道吗?要是遇到哪个不开眼的巡街都尉,都够直接把司徒将军抓进去的。再次被儿子坑的司徒将军对此一无所知,夫子们也给足了面子,假装什么都没看到。
“你可以把这里变成:我真的好生气啊,就像一头嘶吼的雄狮。”
比喻和夸张这不就来了吗?
絮果也在积极给朋友出主意,甚至把自己的习作都给了他:“我觉得我能过关,主要原因都在标题上。是我叔叔给我起的哦,他可厉害啦。”
犬子记得絮果在课上过内容,但没有说标题,他对着“记我的督主父亲”七个字仔细端详,参悟半天也没好意思说他只认识“的”和“父”两个字,连三分之一都不到。最后,他只能问絮果:“我能把你的习作拿回家吗?”回家问问其他认字的人,这上面都写了什么。
“当然可以呀。”絮果的意思就是这个,大方出借,“你回去好好研究研究,写个差不多的。”
叶之初也忙不迭的送上了自己的,还不忘小声提醒:“不要写得一模一样,不然夫子会发现的。”
犬子感动的一塌糊涂,不过,他自此也算无师自通就打开了某扇新世界的大门。
功课还可以抄啊。
晚上回家的连大人也很“感动”,因为他终于看到了儿子的习作内容,是儿子留在家里的草稿,上面的内容更多更杂乱,尤其是絮果为了找到合适的韵脚,而挨个尝试的各种丧心病狂的词汇,大O羊已经是里面最好的了。再一想到自己白天收到的羊角,连亭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呢?不苦早就知道!
“阿爹,阿爹,你听说我,我今天还在斋里念了自己的习作哦,只有写的好的小朋友可以念。”絮果还在等着属于他的夸奖。
“天呐,让阿爹看看,这是谁家的小郎君啊?这么厉害。”连大人发自真心的为儿子的进步开心,但也是发自真心的想着,这等“喜事”岂不应该杀个人助助兴?
然后,他就杀到了隔壁。
不苦大师已经再次三十六计走为上的颠了,跑的比兔子都快,徒留下连亭和碎嘴子的闻小二大眼瞪小眼。闻小二此时正在刷牙,是的,天黑了,他起了,面对杀气腾腾的连大人,他那卡在嘴里的刷牙沫是吐也不合适,咽也咽不下,差点没给原地憋死。
连亭不会为难无辜,见找不到不苦也就准备走了。只是在走前,他才像是想到了什么,中途折返回来问:“不苦当初和你一起去找你姐都做了什么?”
这话问的有点跳跃,但连亭自有一套思维。他从儿子的习作里发现了问题——他怎么能做出和絮果娘一模一样味道的石鏊饼呢?或者说,廉深怎么能做出和絮果他娘一样的饼子呢?连、廉,和光年的探花,曾经的美男子,江左人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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