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他几乎不用做造型,奚年这边要花的功夫多一点,一个得了绝症的病人和一个健康的人,外表上就会有很大的区别。
头发他自己先剃了,但他没想到还有眉毛。
奚年不知道傅绥是忘了还是没提,总之被造型师摁在椅子上拔眉毛的时候,奚年用尽了全力才没有让表情失控。
燕导对齐悦的要求是脆弱好看,加上化疗也只是会一定程度上导致毛发脱落,头发都未必会掉光,只是很多人选择直接剃了,眉毛当然是不用全拔的。
造型师只是尽可能让他看起来“脆弱”,这样的眉毛当然不能太浓密,得拔,拔的时候顺便修了修眉形。
奚年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更秀气了,画上妆,穿上戏服都能唱一曲贵妃醉酒的那种秀气。
今天的重头戏在傅绥,奚年只有一个镜头,连台词都没有,出镜是为了配合傅绥,今天要拍的是“齐凛看见齐悦”,明天他的戏份就会多很多,需要拍他来到赌场,拍“齐悦看见齐凛”。
燕导只看了傅绥一眼就过来看奚年,同样只看了一眼,就问他:“你的帽子呢?”
奚年以为他指的是拍摄中的帽子,拍摄中齐悦戴的是棒球帽,结果燕导又拿出来了一只小猫咪毛毡,这一次是趴在地上尾巴翘起的样子,奚年猜测应该是放在帽子顶上。
奚年的帽子在林琳那里,林琳这才知道帽子上可爱的小猫咪不是帽子自带的,而是燕导送的,她拿出帽子,燕导亲自给小猫咪安排好了位置才离开,走的时候对奚年说:“你第一次拍,只有一个镜头。”
听起来像是在照顾他,但奚年知道自己很可能会成为这场戏最大的困难。
他默默叹了一口气,造型师开始调粉底,一连试了几个色号才满意,然而一上脸他就把头转开,对等在一旁的林琳说:“我觉得我就是个罪人。”
奚年看着镜子里黄了一边脸的自己,没有说话。
他做好了造型走出去的时候,傅绥在确定等会儿正式拍摄中要走的路线,奚年猜测这应该会是一个长镜头,拍摄齐凛从大门进来,穿过整个赌场大厅的跟不同的人打招呼。
齐凛穿着黑色的工装背心,右边胳膊到胸口是大片的刺青,他从大门进来,一路都有人跟他打招呼,不同的人有不同的态度,他也有不一样的应对。
如果不是傅绥走到绕过一条椅子的时候往回退了两步,奚年甚至以为这是正式的拍摄。
傅绥退回到椅子后面,再次往前走的时候他没有再绕过那条椅子,而是一脚踹开,这才是齐凛会做的事。
他走到这头,原本是想看看刚才的路线,发现刚才连摄影机都没开,燕鸿昇说:“可以了,拍吧。”
工作状态的傅绥一般话不多,但今天有奚年在。
“想好选哪一副耳钉了吗?”
奚年想到他买的那三副耳钉,摇摇头:“没有。”
“那个不急,你可以慢慢选,”傅绥像是在宽慰他,“现在可以想一想,等会儿听到我名字的时候,是什么反应。”
他说的“我”是指齐凛。
这场戏的前情提要是齐悦因为自己亲爹被赌|场扣住了,他奶奶和后妈带着他同父异母的弟弟一起过来,跪在地上求他,求他救救他爹。
他们知道他有钱,齐悦确实有钱,救命的钱。
她妈妈也结婚了,继父很有钱,在他的医药费上并不吝啬,甚至几次开口让齐悦跟他们一起生活,反而是齐悦的妈妈始终没有松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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