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流景阴恻恻抬眼。
嘴硬是吧。
他从盒子里拿出一根韧性极强的牛皮皮鞭,随手将盒子往桌上一扔,一手拽着皮鞭手柄,一手轻抚过鞭身,娴熟在手掌缠绕一圈,随即向两边用力绷直。
手背浮现出青筋,带动浴袍下半隐半露的胸肌紧绷鼓胀。
沈伽黎望着那两大坨,良久,别过视线。
无差别讨厌一切明炫暗秀。
但在南流景的眼中,他这举动是不屑,是嘲讽。
怒气上涌,南流景高高举起皮鞭。
沈伽黎缓缓闭上眼睛,心中暗喜:要来了,直接给我抽死好不好,求求了。
“啪!”响亮一声在耳边响起。
沈伽黎在想,万一很痛的话自己要不要叫,叫也很累,干脆闭嘴,这样更能激发反派变态的征服欲。
你叫不叫!不叫?老子抽死你!叫不叫!啪啪啪!□□九连鞭.GIF
沈伽黎如意算盘打得响,但等了半天也没感受到一点痛意。
奇怪……?
他睁开眼,南流景手中稳稳握着皮鞭,但另一只手却在桌上拍了一张空白纸。
而刚才那声“啪”就是手掌击打桌面发出的声音。
下一秒,皮鞭还是落下来了。
粗糙的牛皮质感在脸颊轻轻一碰,说是抽打,不如说爱抚更合适。
南流景倨傲地垂视着他,皮鞭在他脸上轻轻抚过:“既然把我的东西拱手送人,总得赔我一个。”
沈伽黎:……
有种不好的预感。
“送出去的作品叫什么?蝴蝶?重新画一幅,赔我。”
沈伽黎:“你还是抽死我吧。”
“抽死你太便宜你了,我说过,会慢慢折磨你。”南流景轻蔑一笑,眼底流露出几分傲然。
……
沈伽黎病恹恹趴在桌上,水彩笔划过纸面发出刺耳的“吱吱”声。
漫无目的握笔画圈,纸上的黑团越来越大,大脑也越来越困,到最后都是闭着眼睛在画,黑团外又多了好几根歪歪扭扭波浪线。
“叩叩。”南流景用指节轻敲桌面,把人弄醒,指着那几根黑色波浪线,“这是什么。”
沈伽黎困顿抬了抬眼,虚弱道:“毛。”
“蝴蝶哪来的毛。”
“你都有毛,蝴蝶为什么不能有。”
南流景确定,沈伽黎每天不是在气他就是在气他的路上。
他拿起杯子,道了句“你慢慢画,我一会儿过来验收”。
滑着轮椅出门后才发现,杯子上不知何时贴的贴纸依然没撕,本来顺手撕掉的事儿,但触碰到贴纸的刹那,脑海中倏然蹦出俩字:
“我的。”
南流景为自己磨了杯咖啡,在书房帮沈伽黎继续划重点做笔记,写着写着,又觉得自己这样很傻,为什么要为了一个沈家的残次品牺牲自己休息时间,如果让别人知道,岂不是会误以为自己很在乎他。
南流景沉思片刻,为自己这一举动找了个合理托词:
作为南家大儿媳,如果连大学学位证都拿不到,说出去丢的是整个南家的脸,所以自己辛苦点,至少他有个学位证说出去不会遭人耻笑。
深夜,时针正正指向十二,南流景感觉双眼酸涩,摘下眼镜揉揉眉心,打算去看看沈伽黎进度如何。
推开卧室门,里面一片阒寂,针落可闻。
橘色的灯光将桌前的人影斜斜拉长,投映在地面一动不动。
南流景凑近一瞧,果然如同他所料,沈伽黎睡着了。
薄薄的白T勾勒出纤细腰身,枕在手臂上的脖颈纤长白皙,明明在暗色环境中,可颈间那点绛红小痣依然红极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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