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沈伽黎相处的这段时间,从没察觉他身体的异样,也没见他吃过此类药物,现在满脑子的声音发出疑问:
会复发么?
如果有重大病史,婚检报告上为什么只字不提,是没查出来还是故意隐瞒。
但这个问题现在对他来说并不重要。
南流景又坐了一会儿,起身去了厨房。
……
“沈伽黎?现在感觉怎样。”
睡得迷迷糊糊,沈伽黎隐约听到有人喊他的名字。
眼皮酸涩发胀,用尽全力也只能睁开一道小缝。
昏黄缱绻的灯光中,他看到了南流景的脸,未经打理的头发梢垂在眼迹,显得脸颊几分瘦削,透出疲惫的倦态。
沈伽黎重新闭上眼,漫无目的地“嗯”了声。
一只大手覆上他的额头,撩开额角碎发,他听到了南流景淡漠的声音:“先起来把粥吃了,吃完药再睡。”
沈伽黎没动,他现在浑身发虚,动一下手指都会牵连全身又疼又麻。
“起来,吃药。”南流景语气变得几分生硬。
沈伽黎还是不动,心里隐隐涌上一丝烦躁,嘶哑着嗓子道:“我不想吃……”
见他不听话,南流景也没了耐心,一手从他后脖颈穿过,揽着他的肩膀往上抬。
其实南流景根本没使劲,可沈伽黎还是觉得被他折腾的好疼。
泪珠从紧闭的双眼中溢出,顺着脸颊滑下。
试图把他往上抬的手猛然顿住,停在半空没了下一步动作。
突如其来的眼泪是南流景万万没有料到的状况,心头突兀涌上酸涩,以及说不清道不明的愧疚,令他不敢再有下一步。
哭了。
沈伽黎哭了,好像是因为自己的粗鲁。
南流景作为公司大领导,见过了社会中太多的眼泪,人到中年被裁员的男人哭着说自己还有家要养,不能没有这份工作;因为失误被辞退的秘书哭着求他再给自己一次机会,而南流景只会用最冷的声音说着最无情的话:
成年人的世界不相信眼泪,我不关心你们的努力程度,我只看结果。
看过太多情绪决堤下的眼泪,以为自己已经麻木不仁,但看到沈伽黎没由来的眼泪,却忽然产生了一丝奇怪的惧意。
他收回手,摩挲着药盒,语调变得有些不自然:“哭什么,我又没……”
没欺负你。
但最后四个字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人的忍耐力是无限的,可总会在某个特殊的节点因为无足轻重的小事变成了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沈伽黎攥紧被角,无声的落泪变成了呼吸不畅的抽噎。
他不喜欢和人倾诉情绪,因为世界上根本没有感同身受这一说,只有针刺到身上才知道疼。
高中时,学校有位患有先天性心脏病的学生因为入学时隐瞒心脏病史,导致参加男子一千米体测时突发重病,从此再有没有醒来。学生家长亲戚天天过来闹事,闹得大家伙苦不堪言。
有人说:“不想被区别对待所以隐瞒病史导致意外发生,就要学会自己承担所有责任。”
话糙理不糙,但如果不是因为在最需要交流的年纪被身边人当成了定时炸弹而孤立,谁会想去隐瞒呢。
对于尚且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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