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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扯起来,迫使闻炀仰头和他对视。

他眼眸一垂,低头逼视进去,望着那双目光懒散的眼睛,面无表情道:“闻炀,你敢动我儿子,我他妈干死你。”

闻炀后仰着脖颈,几乎到了一个难以呼吸的弧度,嘴角一咧,突然笑起来。

前面被咬伤的红点还印在舌尖,朝上一勾,在他下巴尖上舔了一下,问:“你儿子几岁了?华国上小学的年纪是五岁?还是六岁?”

季苍兰松了手,还是没什么表情,快速说:“四岁半。”

当初带着季涵回国的时候他特意改小了年龄,没想到在此刻发挥了作用。

闻炀眼角眯起细纹,似乎在思考什么,阴湿的目光在眼缝中打量他一眼,说了句意义不明的话:“只比我女儿小了一岁。”

他长达五年的监禁与监狱中的其他罪犯不尽相同。

在闻炀这里电脑与通讯是被完全禁止的,就连探监的机会都少之又少。因此这五年中,季苍兰具体发生了什么闻炀并不知道,甚至就连他给别人生了个儿子都不知道。

“那么爱他吗?”他又意义不明地问了一句。

季苍兰刚才气势装的强硬,但他单枪匹马对上现在的Elie可以说毫无优势,说完就心里一团乱麻,没听清他的话,条件反射问了句:“什么?”

“那个男人,”闻炀不甚在意地挑了挑眉,好像只是单纯地好奇这个问题:“你把我女儿掐死了,但留下了他的孩子。”

真相只有季苍兰知道,根本就没有什么女儿,但显然是不能告诉这个疯子,只好避重就轻地说:“一般吧。”

问完,转移了话题,反问他:“难道你爱我吗?”

闻炀似乎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东西,笑弯了腰,把脸埋在他胸前,笑得连带着抱着的季苍兰都在抖。

笑完,才抬头,空出一只手握住他裹着绷带的小腿,稍一用力:“亲爱的,别问我这么好笑的问题。”

小腿的伤口受到压迫,刚刚快要止住血的枪伤再次渗出血来,季苍兰忍不住皱起眉刚要挣扎,就听到他又短促地笑了声,紧接着说:“你比较好操而已。”

后半句是把他压在嘴边说的,声音很轻,目光也未看过来,浑不在意的语气透了股格外的傲慢轻蔑:“ Вагина и задница.”(有两个逼可以操)

但说完,闻炀却随即问:“那你呢?你难道爱我吗?”

他用同样语调把问题抛了回去。

他的恨意在唇齿间的残忍中发挥到极致,但这样浓烈的恨堵不住背后更深沉的爱。

更何况,季苍兰就在他怀里,手下是狂跳不止的心。

“我不能爱你。”他这么说。

“之前你是罪犯我不能爱你,现在你成了逃犯,我更加不能。”

垂在他肩头的手攥起来,指尖在手心掐出月白的牙儿,季苍兰没再说话。

闻炀把他抱进衣帽间后就让人下来,兀自从第一层衣柜里拿出一套衣服,扔到季苍兰身上:“换上。”

“我不穿。”季苍兰刚接住飞来的衣服瞥了一眼就扔到地上。

衣服是他十一年前冒充普通警察接近Elie的制服,左胸前还印着他的名字,一串花体的英文。

闻炀一屁股坐到沙发上,左臂懒懒搭在扶手上,视线在他赤裸的身体上下一扫量,手指无节奏地轻敲着,右手随意一抬,撑在脸侧,眼珠靠上,静静注视着他,嘴角下垮,黑眉平直。

让人品出来一句话:不穿后果自负。

季苍兰跟他相处了这么多年,知道这是暴风雨前夕,被他看得心里发毛,身上鸡皮疙瘩跟着窜起来,犹豫再三还是弯腰把衣服捡起来,靠着桌子避开伤口一点点穿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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